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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寧可獨自去面對痛苦,也不願意見她掉眼淚。
「我不要……」她哭得有點岔氣,一抽一抽的,「我要,我要陪著你。」
「好。」他嘴上答應著,眼裡的心疼卻騙不了人。
盧國強手肘支在桌面,有些猶豫地搓了把臉,說:「小周,我說真的,要不你就先回去?這才剛開始,你就哭成這樣,我怕接下來的談話你更受不了啊……」
讓她先回去。
那怎麼能行,她不願意再讓鶴遂一個人。
周念立馬坐直身體,胡亂地用手背把眼角的淚抹乾淨,儘量控制情緒,又被抽噎的聲音出賣:「我要在這裡陪著鶴遂,我哪裡也不去。」
她伸手,把他的手緊緊握住,以表決心。
盧國強:「那好吧,那我們要切入正題了哦。」
「嗯。」
沉默一瞬。
盧國強直奔主題:「聽說你是在善進待得最久的一個學生,具體時間還記得嗎?」
鶴遂:「197天。」
197天。
聽見這個數字的周念,心都跟著狠狠顫了一下。
他是被關得最久的那一個。
其他人最長不超過一個月,而他卻被關了整整六個月,197個日日夜夜。
盧國強:「被關在裡面的時候,都是什麼樣的?」
舊日回憶湧上鶴遂的大腦。
他的眉心抽搐了一下,在無數陰暗畫面瘋狂切換的時候,他條件反射般緊緊閉上眼睛。
周念握緊他的手:「別著急,慢慢說。」
他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緩了一會兒。
鶴遂閉著眼,咬了咬牙,逼著自己擠出幾個字:「像地獄一樣。」
「具體說說。」
這要讓他怎麼說。
僅僅是關於善進一丁點的記憶碎片,就足夠讓他喘不過氣。
他開始張開嘴巴,大口地喘著氣,額頭冒出冷汗。
周念連忙給他拍背順氣。
「好了好了。」盧國強抬手示意,「你說不出來也沒事,我們已經看過了監控,像你詢問也是為了進一步核實情況。」
「監控?」
周念的目光落過去,「什麼監控?」
盧國強:「就是他在善進時的監控。」
周念想都沒想:「我要看。」
說完才覺得不妥, 又小心翼翼地問:「能給我看看嗎?」
盧國強為難地看了眼鶴遂。
就那麼一個眼神, 周念立馬明白,要是當事人鶴遂不願意的話,是不會給她看的。
周念轉頭,紅著眼哽咽道:「我想知道你都經歷了什麼。」
想知道。
你為了帶我逃亡,都受過怎樣的苦難。
鶴遂垂著眼睫,長久地沉默著,臉色蒼白且陰鬱。
渾身上下都沒有溫度。
他低低說:「還記得我們決定在一起那天晚上,你說過的話嗎。」
周念一怔。
仔細回想了下。
周念才想起那晚在下暴雨的南水河畔,她和鶴遂的對話——
「念念,不管我是什麼樣,都別離開我。」
「我不會。」
「……」
現在,眼前的鶴遂狼狽地啞聲道:「我怕你看了以後,會收回說過的話。」
會,不要我。
會丟下我一個人。
周念微微瞪大眼睛,再次說出那晚的回答:「我不會!」
也許為搏一搏她的真心,鶴遂重新閉上眼睛,喉結緊張地滾動了一下,露出赴死般的無畏神色:「那看吧。」
「……」
盧國強給段武遞一個眼神。
段武會意,站起身走到前方的電視機前方,開始在電腦上操作投屏播放。
屏幕亮起。
上面出現一個加載中的圈圈,圈圈在不停轉動。
加載進度78……
當數字快要變成100時,椅子上的鶴遂蹭地站起來,頓了一下,才有些艱難地開口:「我出去抽根煙。」
他不想應對這樣的場面。
周念也沒有進行阻攔,或許他真的應該出去透一口氣。
鶴遂來到外面的走廊里,掏出煙,打開煙盒的動作又急又顫。
點了煙,他猛吸一大口,讓隨空而起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