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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眨了眨眼：「張老師經常請假，都是周老師來代課的。」

許薇憐一怔，本來在認真聽，冷不防聽見有人提起周鶴臨，這心情是相當微妙。

「我叫你薇憐行嗎？」助理只比許薇憐大三歲，她笑著：「當然可以。」

助理一開始覺得許薇憐並不好相處，看起來生人勿進，又冷又淡，私底下相處反倒挺平易近人的，跟周老師完全不是一種人。

於是助理多看了她兩眼。

「你知道嗎，咱們村里現在都傳遍了，古老師家裡來了個大美女，你已經成為新一代的村花了。」

許薇憐對子虛烏有的稱號不在意，她只是不想讓助理的話題冷場，隨聲附和：「那上一代是誰？」

「周老師唄。」

許薇憐：「……」

她突然想起摘花生的時候，周鶴臨打趣她是村花的面孔，怪不得呢，原來是傳承。

「周老師長得可帥了，可他不願意當村草，覺得太土了，那就當村花咯。」助理說著說著就笑起來。

許薇憐忍俊不禁。

上午張老師只有一節課，許薇憐的工作輕鬆，她認真對待，在對付課堂紀律很有一手，張老師很滿意她。

很快就熬到午飯時間，許薇憐擔心小姨的出現會成為辦公室焦點，於是提前在樓下候著，剛一下樓，也沒等多久，周鶴臨的身影便闖入她的視線當中。

微風經過他臉龐時仿若停止，許薇憐有些恍恍惚惚，連帶出門的熱潮湧動都感受不到了。

直到周鶴臨提著盒飯走在她面前，帶來一陣風，還有風吹來的飯香。

許薇憐抬眼觀察他的神態，將那句你怎麼來了的話壓下去，問道：「你沒休息好嗎？」

周鶴臨在心裡嘆氣，晚上睡兩小時，工作八小時，人都要廢了。

還不忘給許薇憐送飯。

周鶴臨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精神，原本是有些煩躁的，他脾氣不算太好，但聽到許薇憐那句關心問候，稍稍取悅了他，瞬間就平息燥熱。

他笑了笑：「還行，我年輕。」

許薇憐也對他笑了：「辛苦你了。」

周鶴臨一陣恍然，無意識的跟在許薇憐身後，一步步上樓，來到單獨的房間，坐下，開盒飯，直到聞到飯香才清醒過來。

「工作順利嗎？」

許薇憐點頭：「張老師很照顧我，也謝謝你。」

一樣的疏離客氣，生人勿進的冷淡。

周鶴臨曾試圖從別的方面了解許薇憐，比如朋友圈，但實在是寥寥無幾，她小時候的照片倒是不少，看著天真無邪，一口白牙笑得比陽光還燦爛。

女大十八變，如今，看起來高嶺之花，難以攻破。

「你心情不好嗎？」許薇憐一句話將他喚回神。

周鶴臨抬眼看她，眼裡是有光的，有種瞬間被看穿的感覺，她的眼睛很明亮。

「沒有，為什麼這麼問。」

許薇憐覺得他今天的狀態有點怪異，但說不上來。

「感覺你心情一直都不怎麼好。」許薇憐謹慎發言，想起上次吃甜品時的越界，她原本不該提，但還是說出來了。

「嗯，家裡的問題。」

許薇憐輕輕的「啊」了一聲，沒答。

「所以沒睡好？」

周鶴臨嗯了一聲，壓著喉嚨，聲音很沉，挑著筷子加了幾根菜：「忙的，這周想排出點時間。」

他垂眸時，睫毛很卷，能看見淺淺的陰影。

許薇憐想，為什麼一個男的睫毛這麼長。

湊巧，周鶴臨抬眸，跟她撞了個視線，像是被抓包那樣，許薇憐略感窘迫。

周鶴臨想笑，但他忍住了，不知道哪裡看見的，追人第一條，千萬別讓喜歡的對象在自己面前出糗。

當然他也不能出糗，不然會掉面子，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

追人是門學問。

漫漫長路。

「你要排出時間做什麼？」許薇憐適當轉移話題，心裡暗自鬆口氣。

「我擔心事情太多，沒時間陪你，所以先提前處理。」周鶴臨脫口而出，有時候直白的太純粹，也讓人害怕。

許薇憐微微愣住，疑惑的啊了一聲。

這回輪到周鶴臨沒應她。

飯盒是許薇憐拿去公共洗水池簡單沖洗，擦乾淨放進保暖袋子裡。

回到辦公室，周鶴臨在她位置趴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