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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薇憐。」周鶴臨說的很順口，根本沒有稱呼尷尬期，「那你叫我……」

「周鶴臨。」

聲音清亮，像是泛著漣漪的湖面，突然投下一顆小石子。

周鶴臨感覺自己耳邊也聽見了一聲石子落水，很清爽的感覺。

許薇憐平靜的看著他：「可以嗎？」

周鶴臨撈起煤球，抓著他的一隻前腳，碰了碰小鴨子：「當然可以。」

古簡華第二天才知道薇憐想養小鴨子，在後院臨時搭建一個小圍欄，還說明了這種鴨子不是寵物，估計養不久。

許薇憐今天將長發用橡皮筋綁在身後，臉頰兩邊的碎發隨風飄揚，她輕笑著：「沒關係。」

養不久也沒關係，她也沒打算養太久。

「燉湯喝？」

許薇憐失笑：「小姨，這是我的寵物。」

「一大早的，你們聊什麼這麼開心。」周鶴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陽光底下伸懶腰，拉長上半身，衣服也跟著縮上去，露出腰間的若隱若現的腹肌。

古簡華跟他說，薇憐養了只小鴨子，弄了圍欄，放在後院裡。

周鶴臨詐她：「既然是寵物，應該有名字吧？」

古簡華說：「蓮子。」

許薇憐閉了閉眼睛，感覺自己又要丟臉了，果不其然，周鶴臨的笑聲比剛才更爽朗。

「那我就叫他小蓮吧。」

許薇憐：「……」

古簡華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叫，但也隨便。

下午四五點的時候，周鶴臨換了衣服準備出門，說是準備簽合同事宜，要是簽下來確定了，他八月底就可以提前回去，跟工作室的小夥伴準備其他工作。

聽起來很忙，但很充實。

別的不說，光是這種一往無前的衝勁，就是許薇憐幾輩子都學不來的。

出門前，古簡華在廚房幹活，許薇憐在門口送他，主要是沒什麼事做。

周鶴臨整理手上的腕錶，幾秒一百個動作，餘光瞥著許薇憐。

「下次還帶你出去玩。」

許薇憐：「別了。」

「還是不喜歡出門？」

「不喜歡。」

周鶴臨對這個答案免疫，反正有的是機會：「那我走了。」

「別喝太多酒。」許薇憐淡淡的提醒。

周鶴臨聞言愣了一下，回頭看了眼許薇憐，站在門檻後面，穿著藕粉色的長裙，她很適合淺色系的衣服，襯得她更加溫婉動人。

也不知怎的，她跟平常一樣，他自己倒是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不自然的硬邦邦，後腦勺堅固的跟石頭一樣。

「嗯。」周鶴臨似乎覺得態度不好，補充一下，「行。」

許薇憐目送他離開的背影，直到他上了一輛黑色轎車。

出生矜貴，卻能屈能伸。

這大概是許薇憐能想到最好的形容了。

古簡華已經坐在客廳里，看到許薇憐返回來，關心道：「送個人怎麼這麼久。」

「聊了幾句。」

古簡華四十多，保養的很好，髮絲一頭烏黑，不見老：「你跟他關係很好。」

許薇憐微微抿唇，心想著，那是，蓮子都是他送的。

「還可以。」

「你跟他玩得來，我就放心了，一開始你們跟貼錯門神似的，完全不對付。」

許薇憐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說。

古簡華笑了：「一個是我看到大的，一個是我的親侄女，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讓我怎麼辦。」

許薇憐沒忍住笑出來：「不讓你為難。」

古簡華看著她，忽然怔了，訥訥的道：「你啊，真是跟我姐長得一模一樣。」

「很像嗎？」

「特別像。」古簡華起身，走到內室，「我給你看看你媽媽年輕的樣子。」

許薇憐聲音輕快：「好啊。」

……

今晚周鶴臨只喝了幾杯，不醉人，車子送到門口，他下車後，耳朵還戴著藍牙，跟江海聲通電話，聊一些細節問題。

低啞的聲線傳來，周鶴臨垂眸，夜色昏暗中，他面無表情，看著很冷靜。

「先這樣，具體的事宜我明天給你們郵箱傳過去，跟章學長商量。」

「好咧。」

周鶴臨從鼻腔里哼笑了一聲，剛跨進門檻，臂彎的外套被人抽走了。

許薇憐清冷的聲線在月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