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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她從包里掏出程月諸下屬的名片，鄭重其事的撥打上面的號碼。

「你好，葉小姐，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你好，我想問一下程月諸在倫敦的地址。」

這是葉真第一次飛去歐洲，近二十個小時的航程，單在莫斯科轉機就要兩個小時。來前她查過天氣，此刻正裹著厚厚的羽絨服重新辦理行李託運，完畢後她又困又累，就地買了杯咖啡。

現在是凌晨五點多，倫敦時區的程月諸尚在睡夢中，還有，他並不知道幾個小時後她就將降落在希思羅機場。

登機廣播響起，葉真一口氣喝光剩餘的咖啡，跟隨人流登機。

接下來的航程她都在睡覺，錯過了早飯，叫醒她的白日的陽光和當地天氣廣播。

葉真揉揉眼睛，打開手機，有程月諸的留言。他七點起床，早餐是牛奶和三明治，三明治只吃了一半，因為裡面的燻肉實在太難吃了。

葉真莞爾。抬手拍了張雲層的照片發給他。

「出遠門了？」他竟是秒回。

「嗯。」

「去了哪兒？」

葉真止不住的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他的反應。

「程月諸，我快要到倫敦了。」

程月諸隔了三分鐘回覆：是不是在哄我？

飛機里正好在放降落廣播，葉真打開錄音，飛快錄了一段發給他。

飛機開始降落，她收起手機，滿懷期待的等待著接觸地面的那一刻。

失重過後，飛機降在跑道上，滑行中她再次點開手機，程月諸說「等我」。

很短很短的兩個字。卻能讓她心臟跳出來。

取完行李和入境，時間距離程月諸說「等我」已經有好一會兒了。

她張望的走出關口，想在人群里找到他，熙熙攘攘的機場，白人、黑人、黃種人，太多了，她看不過來，只得先跟著英文路標走。然而就在她融進人群的那一刻，面前突然出現一個穿西服的男子，不等她開口，冰涼的雙手撫上她的臉，緊接著，手的主人喘著氣吻住了她。

告別和重聚的場所，沒有人會苛責這兩個久別重逢的年輕人。

程月諸吻的並不放肆，吻過之後，他第一句話是：「小真，我們在一起吧！」

葉真點頭，且點了不止一下。

程月諸抓住她的手，另只手接過她的行李箱，大步往停車場走去。

現在除了接吻他什麼都不想做。

他來的匆忙，車是借的，開鎖按鍵好像不太靈光，需要站在車跟前才能解鎖。他打開副駕駛讓葉真先上車，放好行李箱，他敲副駕駛的窗。

「怎麼了？」車窗降下來，他親了上去：「我來了。」

我來了，你準備好了嗎？

「嗯。」葉真摸摸他的臉：「我要關窗了，外面太冷。」·

關好窗，他已經在駕駛座上坐好，身子半探：「過來，小真。」

她有樣學樣的探過去，他的唇精準無誤的落在她唇上，親了又親，舔了又舔，他的手伸到她背上和腰上，輕輕一拉，她大半個身子貼住他，他滿意了，吻終於變得放肆。

成年人的吻，濕漉、滾燙。

葉真快要喘不過氣，程月諸稍離開了些，唇仍相互貼著，他等了一會兒，待她呼吸變勻，更為灼熱的吻降臨。他從她的雙唇流連到下巴，葉真脖子上有圍巾，他不費吹灰之力的撥開，親吻她的頸子。

車裡很熱。葉真也很熱，熱得喉嚨發乾，就在她以為自己將要熱脫水之時，手機鈴聲響了。

「你的？」程月諸呢喃道。

「嗯……」葉真摸出手機，來電顯示的是當地的號碼。

「推銷旅遊產品的，不用接了。」程月諸摁斷。

這家旅行社很執著，程月諸前腳摁掉，他後腳又打過來，程月諸再摁，他再打。饒是葉真也覺不對勁，新一通電話打過來後她搶先一步接通。

「葉小姐你好，我是石俐，請問老闆在你旁邊嗎？」

葉真納悶的看程月諸，為什麼他的秘書會把電話打到她手機上？

程月諸摸摸她的頭，拿過手機：「是我。」

他跟秘書只說了幾句話便掛了。手機交還給葉真，滿臉透著不情願：「本來手機靜音是想君王不早朝的，沒想到他們直接找到你這兒了。」

葉真起先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待車開出停車場方弄懂是怎麼回事。

她把臉埋到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