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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成柯低吼一通,才將胸口的悶氣發泄了出去。不過,眨眼工夫他就後悔了。
他看向談易,對方不知何時已經轉過頭來。
「我的東西應該呆在它們該存在的地方,我的時間我的生活也都應該按照我的計劃進行。我不喜歡計劃被打破,也不喜歡別人干涉我的生活。這是我的私事,本來就和你無關。你關心我,我感謝你,僅此而已。」
談易並沒有動怒,神情還異常的平靜。
除了那雙眼睛。
深邃的漆黑的,往日總是掀不起一絲波瀾的眼睛此時卻如同夏季傍晚醞釀著暴雨的天空,陰沉、壓抑,層疊的黑雲無不預兆著狂風暴雨即將來臨。
第10章 鋼琴
曲成柯心情不好,連著一個星期都黑著臉。
不說同班了一年多的學生,就連關俊跟詹子同都沒見過他何曾有哪口氣能不順到這地步。
曲成柯惱火歸惱火,心裡還是惦記著談易被人群毆的事情。他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學霸,和人結仇的概率不大,除非是單方面看他不順眼。
這倒是有可能。
這幾天他腦中不時浮現談易那張被揍得悽慘的帥臉,心中怒氣越漲越盛。
於是當天放學,曲成柯從人群中找到那個熟悉的背影,遠遠地跟著他走了一段路。
以前談易出校門後都是向左轉,可今天他卻徑直往右走了。
搬家了?什麼時候搬的?
曲成柯憋了一個多星期,終於忍不住上高二a班找人了。
可是——
「他沒來?」
「是的,談易這幾天都沒有來上課,他爸爸幫他請假了,好像是家裡有事。」
這天放學,曲成柯騎上自己買來就沒怎麼騎過的自行車,一人一車停在了一個老舊小區的門口。
他早就知道談易家的住址,只是單純知道,倒從未想過做些什麼。他家距離學校不算很遠但也不近,如果不是華實二中幾年前搬校區時有意避開了繁華路段,談易的家是跟「學區房」搭不上邊的。
這小區說是老舊真不是誇張,不知經歷了多少年風吹雨打的保安亭上的牆灰掉的露出部分磚石,伸縮門鏽得不知道還能不能用,上面顯示日期時間的小燈牌壞了一部分,忽明忽暗。
還沒進去,曲成柯就大概能推算出這小區的高齡。天色昏暗,往裡一看,一棟棟灰暗的單元樓安靜地並排蟄伏著,取景拍恐怖片估計很合適。
曲成柯並不知道談易家具體是哪棟樓哪一層,於是便詢問了門口保安亭的大爺。
一般人買房子會避開很低或者很高的樓層,尤其是這種沒有電梯的老式單元樓。最高七層,談易住在七樓,夏天熱死冬天風大,上下樓權當鍛鍊身體。
曲成柯一口氣爬上七樓,身體素質不錯的他也氣喘吁吁。
平復呼吸之後他抬頭看向談易的家門。
門口的對聯破損嚴重,紅色褪得幾乎沒有了,恐怕不是今年年初貼上去的,而是有幾個年頭了。
曲成柯他家是獨棟別墅,大門口風吹日曬快一年的對聯都沒成這德行。
「咚咚」,曲成柯敲了兩下門。
一分鐘過去了,沒人開門。
曲成柯耐著性子又敲了兩下,這回加重了些力道。
又過了一分鐘,還是沒有任何人來開門。就在曲成柯以為談易真的搬家了的時候,門裡傳來了腳步聲,但聽起來不連貫,很不自然。
大約又過了一分鐘,門從裡面打開了。
曲成柯本已做好了門後是個陌生人的準備,但談易漠然的臉出現了在了他的視線。
兩人均是一怔。
談易臉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手肘上的紗布也卸了。但是——
他腳瘸了。
談易的左腳腳踝纏得跟麵包一樣,隔著紗布都能看出來他的腳踝腫得老高,腳踝附近大片肌膚上都泛著可怖的淤青。
不是他搬家了,也不是家裡沒人,是談易一路單腳蹦著過來的,所以才這麼晚來開門。
曲成柯倒抽一口涼氣,一時間無語和憤怒交雜,他都不知道哪個來得更快。
「不是,這才幾天,你又給人打了?」
談易頂著一如既往的撲克臉,視線從曲成柯臉上移開,反手就要關上門。
只聽痛呼一聲,曲成柯四根修長的手指頭被夾門縫裡了。
等談易一鬆開力道,曲成柯立刻跟條泥鰍似的半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