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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飄著細碎的白雪。

她戴上棉服的帽子，沿著院中鵝卵石小道往外走。轉過頭望向隔壁，就看見遠處桂樹鞦韆架旁的盛奚。

他穿著黑色的羽絨服，右手還不太方便。

堆雪人的動作有些笨拙。

他直起身子，摸了幾下口袋，摸出了手機，低著頭十來秒鐘。

這時，林曼歌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幾下，她拿了出來，看見盛奚發來的簡訊：&ldo;歌兒，起床了嗎？&rdo;

林曼歌回他：&ldo;剛醒。&rdo;

視線里，男人又在看手機，在敲字。

【盛奚】：&ldo;披件棉服來陽台。&rdo;

【林曼歌】：&ldo;等會兒。&rdo;

她回完信息，將手機放回口袋的同時加快步伐小跑到隔壁御園。盛管家見了她，正打算開口問候，林曼歌做了個&ldo;噓&rdo;的手勢，弓著身子溜進了院子。

管家怔了半拍。

轉過頭望過去，就看見林小姐彎著腰踩著小碎步朝少爺所在的方向去。

兩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

收到林曼歌的回信，盛奚發了個&ldo;好滴&rdo;的表情包。

等了半分鐘。

見林曼歌沒再發信息過來，他才收起手機。

盛奚往後退了兩步，仔細看了看面前的小兔子雪人。圍巾有點歪了，他伸手拉了拉。

沒拉幾下，後方便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男人手上動作停了停。

隨後又繼續擺弄圍巾。

他裝著不知道的樣子，說：&ldo;盛叔，燈籠您先放門口，等會兒我來幫忙掛‐‐&rdo;

下一秒。

一雙溫熱柔軟的手覆上他的臉，林曼歌踮起腳，從後方捂住他的眼睛，模仿他說話的語氣和強調，笑道：&ldo;盛叔我來幫您掛燈籠阿巴阿巴。&rdo;

盛奚無聲笑了笑。

他伸手往後攬住林曼歌的腰肢，手臂稍稍用力便輕易將人提了起來，抱到身前，&ldo;走路都沒聲音的？&rdo;

林曼歌抬了抬下巴：&ldo;那是你耳朵背。&rdo;

她眉眼上揚，得意的小模樣十分靈動。盛奚低頭凝著她看了會兒，有雪花落到她鬢角的碎發處，他幫她掃掉。

不禁想起小時候的場景‐‐

她總喜歡悄咪咪地搞怪，輕手輕腳躥到他後方，捂住他的眼睛：&ldo;猜猜我是誰？&rdo;

其實她步子聲很大。

他早就聽見了。

小時候實誠，也就實話實說：&ldo;你走過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rdo;

這時候她就生氣，轉身跑了：&ldo;哼！不跟你玩了。&rdo;

小盛奚就連忙去追。

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盛奚學乖了也聰明了。即便百米外就聽見了她的聲音，他也裝著不知道的樣子，縱著她來玩。

&ldo;這個兔子雪人你堆了多久？&rdo;

&ldo;半個多小時吧。&rdo;

&ldo;蠻好看的。&rdo;林曼歌走上前，摸了摸雪人的紅圍巾，仰頭望向後方的盛奚：&ldo;西藏見習活動，跟咱們在日喀則見到的那樣一模一樣，那‐‐&rdo;

對視了秒鐘，林曼歌懂了。

&ldo;那個也是你做的？&rdo;

&ldo;嗯。&rdo;

林曼歌抿了抿唇，&ldo;當時你高反身體不適，還一大清早去堆雪人？&rdo;

&ldo;我裝的。&rdo;

林曼歌：&ldo;？&rdo;

現在她已經成了他的女朋友，盛奚自然有底氣，萬事都能承認：&ldo;我在大昭寺聽到沈南風要跟你表白，裝高反把你帶去了醫院。&rdo;

&ldo;現在回想起來，我也不覺得當時做的有錯。如果再來一次，我依然會這樣做，太有道德的人搶不到媳婦兒。&rdo;

林曼歌：&ldo;……&rdo;

她沒再繼續跟他探討這個話題。

女人走到榕樹底下，拾起桶子和鐵鍬，打算依葫蘆畫瓢堆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