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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起身去拿,「只剩一張了,再來個別的?」
說著開始推薦哪種中獎率高,被打斷:「不用了,就這一張。」
宗霽付了錢,老闆把刮刮樂遞給過去,看清客人面目的瞬間不困了。
嚯,這麼英俊又貴氣的人,屈尊來這兒買一張刮刮樂?不會中個大的吧。
老闆的視線跟隨宗霽手裡的卡片刮開覆膜,該說不說,這位客人的手比覆膜下的數字更吸引人。
刮刮樂俗氣的黑金配色在他手裡都提了兩個檔次。
老闆甚至想待會兒去調監控,把這一段拷下來,就是攝像頭的清晰度可能不太夠。
三區全刮開,貴氣的人運氣不好,收穫掛零。
老闆不禁想安慰一下,「就一張了,肯定不好中,明兒有新進的,我給你留著。」
「不用了。」宗霽把刮刮樂直接扔進櫃檯旁邊的垃圾桶。
概率上講,刮刮樂中頭獎約等於被雷劈兩百次。
他擁有基礎常識,打雷下雨知道往屋裡躲,長這麼大還沒被雷劈過。
意味著他不可能中獎。
擎等著好運降臨,他這輩子也就有過一次這麼廢物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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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橋停車場的突發事件被人拍下來放到了網上,傳播很快。
方玦的電話即是因此而起,他潦草聽了一耳朵,以為出事的是紀幼藍。
紀幼藍坐在臨江咖啡廳窗邊的一桌,另外也收到了好多人詢問的消息。
曲飛飛和孔葭發來了一系列「你真棒」的表情包,附帶了幾則視頻,一水兒的男大學生小奶狗現錄的「九兒姐姐你要開心」「姐姐晚安好夢」。
紀幼藍看了兩個就膩了:【……效率夠高的曲小姐,全北寧的男大生資源都在您手上吧。】
藍星天文台的工作群里,同事領導都在誇她,副台長趙堅簡直與有榮焉:【不愧跟我去科考過,臨危不懼,堪當大任。收假回來給你表彰。】
話題又往南極一行上走,紀幼藍刷過去,腦子裡忽然想到今天還有誰跟她提過趙台。
宗霽。
他知道藍星天文台的副台長姓趙,還知道趙台是直接管她的人。
雖然這也不是什麼保密信息,但思來想去,他好像沒什麼知道的必要。
難道是又有什麼合作項目?
宗家恩宗集團旗下的科技公司早前就對藍星天文台提供過技術支持,當時的重點項目是利用人工智慧更加高效地尋找宇宙中的脈衝星。
這遠在她進台之前,宗霽更不可能親自管這么小的事項。
咖啡廳的門被再一次推開,紀幼藍像課上開小差的同學,自己的桌子被扣響竟嚇了一跳。
只是敲她桌子的人非班主任形象,是她一直在等待的方玦。
這一晚上她跑出來,忙忙碌碌好像遇到很多人做了很多事,最心心念念不過和方玦單獨見一面。
方才他主動打來那通電話,便是明說在乎。
半年多沒見,臨別前的一面亦稱不上愉快。
當初紀雲曄奉紀老爺子的命令棒打鴛鴦,三兩句話就拿捏住方玦的痛點:「我們家記你當年救小九那一回,舍多少錢財都無所謂,但你不能貪得無厭惦記她這個人。你正經姓周,都未必配得上我小妹,何況為了你那百無一用的自尊,斷了自己在周家的後路。小九在北寧的每處房產里,都配有兩台數十萬的天文望遠鏡,全世界適合觀測星象的點,她都有志去探索。你自問養不養得起她?再問問自己,養不起她,以你高傲的自尊能不能接受得了。」
紀幼藍尚且天真地告訴方玦那些都不重要,還讓紀雲曄跟他道歉:「日華哥,你說的話傷害他了。」
「我幾句話就能傷害他,他未免太沒用了。」紀雲曄從來沒看上他,還誅心問一句,「我傷害你了嗎,方先生?」
方玦的沉默便是回答。
母親一個人把他拉扯長大,家裡還有一個聾啞的妹妹,從小到大活在他人輕賤的眼光中,後來被接到周家讀書生活,他也只是一個不愁吃穿的窮人。
周家沒有人待見他和妹妹。
自尊是他唯一的武裝。
哪怕紀幼藍是照亮他生命的一束光。
可太奢侈了。
他會放棄抓住光,但永遠不會放棄他賴以生存的武裝。
所以紀雲曄一擊即中。
那甚至不是第一次有人拿捏他的自尊來擺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