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2 页)

但收效甚微，畢竟以他們的關係來說，光是提出這句話就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林展思不由分說地擠進單持白的被窩的時候，可連門都沒有敲，嚇了還在上雅思網課的單持白一跳。

在他們之間，講究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事。

於是林展思下意識地搖了搖頭，說：「沒事，一起睡啊。」

多奇怪啊，某種程度上，單持白的提議明明如他所願，可林展思卻還是立刻拒絕，仿佛真的不作他想。

可他的措辭又暴露一切，他說「沒事」，多像在回答「抱歉」，帶一點讓步意味，單持白又怎麼會讀不懂他因此感到為難。

甚至不必藉助措辭，僅憑林展思的神情、態度，甚至是周遭的空氣，單持白都對林展思的微妙狀態相當清楚。

他因此感到疲憊，也不願再客氣或推讓什麼，平淡地說：「好，我先去洗澡。」

關於林展思和他生疏了這件事，其實早有預兆的，不是嗎？

光是聊天的頻率就降了很多，在高考前，儘管兩個人24小時有幾乎一半的時間都待在一起，但消息還是沒有少過。qq的那個功能，叫什麼呢，是「火苗」嗎？他已經記不清楚了，可他曾和林展思延續了近千天。

後來……酒店的頂噴出水量很大，砸到頭上，單持白有片刻的發懵，記憶不甚清楚了。

後來林展思好像就用微信了，自他上大學以後。而國內的社交軟體於他而言也變成純粹的聊天工具，家人和林展思、池旭飛長期置頂著，林展思的聊天框卻一點一點往下沉了。

單持白也一點點沉下去，隱約有些呼吸不暢，或許是水壓太大了。

坐在沙發上等的林展思也不算好受，不久前他坐在池旭飛車上苦思的問題仍然沒有答案。他無法從相處中辨析單持白是否喜歡他，就像四年前一樣。

說不清是他太遲鈍，還是單持白太能忍。如果不是看到了切實的證據，恐怕林展思到現在都不會知道，他的好朋友有那樣的心事。

他困惑無解，卻能清晰地意識到，他的無措讓單持白也變得很尷尬。

對不起啊，這不是他的本意，讓單持白時隔這麼多年回國的第一天就要負擔他的情緒外露，真的很抱歉。

林展思勉力打起精神，在單持白出浴室的第一刻，試圖用和從前一樣的語氣：「單哥，借我件你的睡衣唄。」

用浴巾擦著頭髮的單持白動作頓了頓，遲滯一拍，才去行李箱裡找另一套睡衣。

這一瞬真的很像從前，但今天已經起落過一次的單持白不會再輕易為之感到喜悅，他知道這是錯覺。

睡前說了晚安，但這一夜誰都沒有好眠。一米八的床畫出天塹，背向兩邊，如果難熬有實體，大概也會攀著地表一路向前，最後繞過一周，意外地落成交織線。

熬到露深霜重，遠行的客人拖著行李箱，曳過短絨的地毯，為新一天的奏鳴拉開序章。世界像有音量鍵，分貝一點點大起來，迎來熱鬧的清晨。

最後以斷在第三拍的流行曲作結，林展思按掉了自己的鬧鐘，動作很迅疾。沒料到，床的另一邊也動了動，他和單持白意外地對上眼神：「不好意思，我忘記關掉鬧鐘了，吵醒你了嗎？」

單持白搖了搖頭，這本來是很正常的反應，卻因為他確實一夜沒睡，而顯得又些心虛起來。他有些欲蓋彌彰：「正好醒了。」

不管林展思信或不信，撒謊的單持白率先起身，很不謙讓地占了浴室，安靜地洗漱。

今天的原計劃是和池旭飛一起在上海逛逛，但他們實在起得太早，池小少爺無牽無掛，此刻還昏睡著。

幾乎無言地吃過酒店的自助早餐，池旭飛還沒有任何要醒的跡象。林展思捱不過這種滯澀氛圍，主動提出：「不然我先回學校換身衣服吧，昨天穿一天了，怪怪的。」

像是很有道理又站不住腳的藉口，其實他大可以像睡衣一樣再問單持白借，畢竟他只比單持白矮一點點。

他擔心多餘，單持白沒有提出這個方案，卻選擇了更讓他為難的：「好啊，我和你一起去你學校看看吧。」

作者有話說:

啊——看他倆尷尬我也好尷尬——

第5章 小展

單持白的酒店訂在了機場附近，離林展思的學校並不算近，他們叫了網約車，也要開至少半個鐘頭。早尖峰時間的走走停停另算，在路上晃了一小時多。

林展思放著酒店柔軟的床不睡，在轎車低矮逼仄的后座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