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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翻了翻我的病歷:「耳朵還是要注意下,現在還有耳鳴偶爾失聰的症狀嗎?」
我乖巧道:「暫時沒有了。」醫生在本子上記錄。
「醫生,我頭上是不是會留疤啊?」
「周圍的頭髮還會再長出來,疤痕從外面很難看出來,不會影響正常生活的,不過你要是太介意,也可以通過一些技術將疤痕消除。」
我點了點頭。
出來醫院,章陌生道:「你要是想消除,我可以找人幫你聯繫美容去疤方面的……」
「章陌生,你在意嗎?」我問,「你在意我長了很醜的疤嗎?」
章陌生頓了頓:「你怎麼突然問這個,醫生不是說過了,不會影響正常……」
「如果長在身上其他地方,如果長在臉上呢?」
「如果我長得很醜很醜,你是不是就不會看上我了?」
章陌生沒有當真,調侃道:「孟拾肆,你這麼關心我在不在意,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你難道不是因為張怡那張臉才喜歡他的?」
他像是在思考,過了一刻才開口,反問道:「誰告訴你我喜歡他了?」
「如果你不喜歡他,那為什麼他脖子上會戴著跟你手上成對的戒指。」我冷聲諷刺。
「你說什麼?」章陌生的語氣已經不如之前鬆弛。
他隔了一會兒才低聲沉吟道:「那枚戒指怎麼會到他手上,你不是應該比我還清楚。」
這話把我聽徹底糊塗了。
車子開進地下車庫,聲控燈應聲亮起,章陌生沒有下一部動作,車門依舊鎖著,他摸出來煙盒和打火機,悠悠地點起了煙。
章陌生的眉宇間陷入一片深色,像是含著濃濃的化不開的憂愁。
我張了張口,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聽見他悠悠道:「章怡,我知道是你。」
那天懸在心頭的巨石還沒來得及掉落,在我的嗓子眼裡打鞦韆,連說話的聲音都像含了一把粗糙的砂礫:「你在說什麼?」
「固然人死不能復生,我也從來沒見過借屍還魂的說法,可事實勝於雄辯。」他指尖明光一閃,「十四啊,你根本就沒死,或者說,這具身體裡的人早就不是原來那個孟拾肆了。」
「是不是?」
明明是反問句,他的語氣卻那麼篤定。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章陌生不疾不徐地繼續說:「我沒給你鑰匙,也沒來得及錄入你的指紋,你是怎麼知道門的密碼的,這個門的密碼只有三個人知道,除了我和章怡,就是做飯的阿姨。」
「我向阿姨確認過,那天早晨你沒有向她問過密碼。」
原來是那天下樓那早餐漏的餡。
章陌生早就設計好來試探我,我就那麼傻傻地中套了。
確實無可辯駁。
可是那又怎樣。
就算他知道我壓根沒死,那又怎樣。
甚至,我還可以理所應當地遠離他。
「既然章總懷疑我不是孟拾肆,那麼他和章總簽下的合同應當也該作廢。」
章陌生沒料到我會提起這茬。
道:「那合同是你親手簽的。」
我的腦子開了條縫,一下子變聰明了起來,「可能章總忘記了,我和您之間還有一份無期限的分手合同,如果你認定我是章怡,那麼我們更應該分開,我會按照合同中的條例,離您遠、遠的。」
我一字一頓地道。
這真是個複雜的遊戲。
他像是忘了這茬,想了許久才想起來,蹙著眉解釋道:「那是為了保護你……」
我被笑咳嗽了,嗯嗯點頭:「章陌生,你真厲害,把人保護得流離失所,客死他鄉。」
「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我真心道,「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不幸的事。」
說罷,我探身按下開門的按鈕,頭也不回地起身離開。
從前連煙味也不帶回家的人竟然在車上對著我的臉抽菸。
章陌生,你現在真是無所顧忌了。
我要是回頭就算我輸。
一口氣走出小區,冷風刀片一樣刮著我的臉,本來就只穿了一件衛衣,寒氣輕易穿透衣服。
歲月長,衣衫薄,人心涼。
強烈的情緒衝上頭的那一刻會讓人失去理智,我慢慢清醒過來,在心裡復盤這件事。
章陌生怎麼查孟拾肆,也不會查出來我和他的關係,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