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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禮家中並不富裕,他和周斂住在同一個小區,因此周斂知道,姜禮手中有三百塊錢,是他母親給他用來買輔導教材的錢。
他們在放學的路上將姜禮堵在一個鮮少有人經過的小胡同里。
逼他將錢拿出來。
姜禮咬著牙不肯,死死抱著書包瑟縮在牆角:「那是我要買書的錢。」
小混混看這個硬骨頭不知好歹,於是對他拳打腳踢,將姜禮揍得鼻青臉腫。
張棋更是惡狠狠地踩了他一腳,將姜禮的手踩得青紫失去直覺,骨頭都斷了,才將書包從他的懷裡奪走。
姜禮蜷在地上,一雙淚眼染上血紅色,他看見遠處有光的地方周斂走進巷子裡,以為他是來救自己的,本要開口向他求救,剛說出了兩個字:「周斂……」
就看見周斂走到張棋的面前,面無表情道:「我沒騙你吧,他有錢。」
姜禮眼中唯一星星似的光也熄滅了,先是茫然,而後是濃濃的恨,墮入無盡黑暗。
「周斂!」他喊出這一聲時遏制不住地咳嗽,咳出些許血沫子,都是剛剛挨打時不小心咬破口腔內壁流出的血,「你明明是和我一樣的人,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看著三張薄薄的紙幣在高大惡毒的男孩手中隨意地卷了卷被塞進口袋,那是母親省吃儉用留給自己的錢。
不明白周斂為什麼要害自己,他們明明才是一類人。
周斂抄著口袋走到姜禮身前,蹲下俯視著這個倒霉蛋,露出一個薄涼冷漠的笑容:「姜禮,誰跟你說,我和你是一類人?」
「你以為的,只是你自己,不是我。」
他唇邊的笑諷刺陰險,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
考慮到我們年紀也不大,少年時期的角色沒有找小演員來演,直接給我們改了妝來演。
張怡故意問了一句:「導演,是真打還是假打?」
我已經畫好了戰損妝,心說這怎麼還有真打假打,就聽見導演來了一句:「真打。」
猛地扭過頭去,導演也正在看我,似是象徵性地詢問我的意見:「小孟啊,你說呢?」
張怡白蓮發言:「咱們都是敬業的演員,不會這點苦都吃不了。」
張怡來這麼一句,什麼意圖簡直是欲蓋彌彰,公報私仇想打我出氣,就是不知道他是為了圍讀會被搶風頭還是被搶男人的事了。
呵呵。
「您說的是。」
等這場戲演完,卸了妝,我的眼角和嘴角都留下了淺淺的淤青,人情世故,捧高踩底。
作為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我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不過很快就到了下一場,姜禮質問周斂為什麼要與那些小混混同流合污,上去就給了這個混蛋一巴掌,接著又是一拳,我狠狠砸在張怡的腹部,他吃痛地彎腰捂住肚子,雙目直瞪:「你瘋了?!」
演得真情實感,眼中的憤怒也是如此。
「卡,再來一次。」
張怡抬手阻止場務拍板的動作,扭頭問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我很疑惑。
「打我這麼用力,你不是夾雜私貨吧?」他真會說大實話。
我瞭然地點了點頭,問:「張老師,咱們都是敬業的演員,您怕臉被打變形了?不會是整的吧?」
「你別污衊我!」他急眼了。
我聳了聳肩。
「別吵了,沒什麼問題就繼續,來,鏡頭拉進,準備——」導演指揮,燈光師換了角度。
於是我又打了他一頓。
中場,張怡一邊補妝一邊怒視著我,我裝作無辜地扭過了頭。
我打了他四次,這場戲拍完後,張怡的兩邊臉不太對稱,我猜測他的肚子上應該也有青紫的痕跡。
晚上下了戲,我在公共休息室卸妝,換回便服,吃完盒飯洗洗手,我將外套搭在肩上,準備上劇組的客車回酒店。
在走廊被人攔住了去路。
「你是要故意跟我作對嗎?」張怡的助理在出口守著,以防有人過來。
「嗯哼?」我靠在牆上,裝作不明白的樣子。
「你是哪裡來的底氣在這個劇組裡和我叫板?」
本想把章陌生搬出來,但他這話顯然是還不知道。
我和章陌生的關係,除了夏靈就只有章徐羽知道。
章徐羽不會不告訴張怡,除非他覺得不重要。
看來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