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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好自為之
我醒來的太晚了。
我以為他是我的,其實是他施捨了一點自己的喜歡,就讓我產生了愛的錯覺。
「你要是長歪了,我就不要你了。」
我怎麼忘記了,他本來就不愛我,他愛的是那個長得很好看的「章怡」。
如果遇見了一個比章怡還好看的人,就會頭也不回地離開。
章陌生,我沒有長歪,是你的心,歪向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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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簽完,我們最後一點情誼也消失殆盡。
「好,三天內,我會搬走的。」我看著心歪了的章陌生,張了張口,最終答應道。
章陌生很滿意地對我點了點頭,就要起身離開,臨走前說:「對了,跟著我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也不會苛待你,卡里有一百萬,等會徐羽交給你。」
十一年,一百萬就了結了嗎?
我想質問他,可是嘴唇顫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淚珠子擦不掉了。
章陌生停住腳,站在那裡扭頭看我哭,他真的很壞,從前在床上就喜歡看我哭,不知道是什麼癖好,仿佛看見我哭他就會很開心。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章陌生微笑著問。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只是我講了一個並不好笑的冷笑話,他捧場似的敷衍地笑笑。
我抬起淚眼,看著他,哽咽地小聲道:「明天是周末。」
周末是情人節。
我以為他是回來和我過情人節的。
章陌生的眼神像聽見了鬼故事一樣,收了笑容,扭頭離開。
我仍舊站在原地,章徐羽走過來,不由分說地往我的手裡塞了一張卡:「你從十八歲跟著老闆,補償費按照基礎市價來算,七年八十四萬,老闆大方,給了你一百萬。密碼是……你的生日。」
「你收著,以後,好自為之。」
章徐羽臨走前,那張萬年不變的機械臉像裂開了似的,幸災樂禍地說:「章怡啊,沒想到你也會有這樣的一天吧?」
「這麼多年活得像株菟絲花,不知道離開了老闆,你能活幾天?」
章徐羽的譏諷我沒搭理,他討厭我,這討厭是有正當理由的。
憑什麼大家都是,他只有名列前茅,每次考第一,才能拿到章家的資助基金。
而我就算笨的連大學都考不上,但只要笑一笑,章陌生就願意為我一擲千金。
章徐羽不知道,其實我更羨慕他。
高中的時候他輕鬆考進了一流大學,拿著獎學金去國外進修。
而我就算怎麼努力也只勉強考了個專科,還沒畢業就被章陌生綁到床上。
如今的結局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進了章家企業,成為章陌生的左膀右臂,年入百萬的助理。
而我只是一個給人暖床的金絲雀,靠人寄生的菟絲花,隨時都能被拋棄的舊花瓶。
我從來都很羨慕他,可是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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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走過來,見我嘴唇青紫,雙手用力按壓在胸前,幾乎喘不上氣,她驚呼一聲跑上二樓幫我拿藥。
我有先天性心臟病,術後這麼多年一直用藥物控制得很好,極少再發病了。
醫生要我健康作息,心態平和,我也有在堅持。
章陌生不打預防針就給我來了這麼一劑猛的,我的病又犯了。
阿姨將藥遞給我,轉身去倒水,我掰開藥丸,攤在手心裡一股腦幹咽下去。
「謝謝。」我低聲對阿姨道,接過水杯喝了幾口。
我坐在沙發上哭了一會兒,直到藥效發揮作用,才感覺自己又活過來。
我擦乾臉上的眼淚,說:「阿姨,你下班吧,不用再忙了。」
阿姨哎呀一聲,頓了頓說:「別難過,雖然、就算……以後會有更好的。」
我點了點頭說:「我明白。」
就當是被人花錢僱傭陪著睡了七年,如今工資結清,劃分界限。
我說自己不吃晚飯了,一會兒要收拾行李,阿姨非要留下來幫我,我只好同意了。
「這麼著急嗎?」
「不然,還要被人趕著走嗎?」我一邊將自己的東西往紙箱子裡放,一邊苦笑道:「這裡又不是我家,總歸是不能永遠住下去的。」
我要是在十一年前明白這個道理,就不會弄這麼多東西放在這裡了。
柜子里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