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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看你的試卷嗎？如果你允許的話。」陽明在關心蕭屹的成績，但眼睛卻好像沒有看著蕭屹的試卷，而是看著蕭屹耳朵上天然的耳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

「當然可以」蕭屹說著便將自己的試卷遞給了陽明。

陽明認真的看了看蕭屹的試卷，發現蕭屹對於知識的掌握基本沒有什麼問題，偶爾的一兩道錯題，基本都出現在實驗操作相關的地方。

「有機會的話，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我家，我家裡有一整套實驗器材，我媽媽給我買的化學實驗用的儀器，你多見見就好了，以後這樣的實驗操作的題目就會做了。」陽明翻閱了幾遍蕭屹的試卷，就像一個經驗老到的老中醫一樣，很快就查出了蕭屹的病症所在。

「不用了，我還是不去了。」蕭屹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別人過於熱情，他無福消受，「我自己慢慢學吧」。

「為什麼？」陽明有些不明所以。「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互相幫助才好。」

「互相幫助，呵。」陽明的重點在『幫助』上，而蕭屹的重點則是在『互相』上，陽明每一樣都很優秀，自己不會有什麼能夠幫助到陽明的東西，何談『互相幫助』？

蕭屹抬頭看著天花板，他有太多的話，卻說不出來。比如，他也想對等的，去別人家裡玩一玩，然後邀請同學去他的家裡。只要他有一個乾乾淨淨的房子，那怕簡樸破舊都好。可是，蕭屹沒有。

所以，他只能直接拒絕同學的邀請，這些年，都是這樣過來的。

「你為什麼不願意去我家呀？」陽明疑惑的推了推蕭屹的胳膊。

「沒，沒什麼，沒有不願意。」蕭屹抬頭望著遠方，擰了擰自己擠在一起的眉毛。他知道這世上很多東西都難以維持，比如窮人的自尊心。

「明明就是，我都知道」陽明小聲的嘟囔著，「你肯定是沒把我當朋友」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陽明補上了這樣一句話。

「沒有的事，小孩兒別瞎想。」蕭屹看著陽明的眼睛，不知道他的小腦袋瓜里在想什麼。

「我不喜歡別人叫我小孩兒」陽明別過頭去，不再理會蕭屹。從蕭屹的角度，能看到他的側臉勾起一條弧線，不知是簡單的嬰兒肥，還是生氣之後腮幫子鼓起來了。

蕭屹愕然，這話陽明說過，他不喜歡被人當做小孩兒，

在這個青黃不接的年紀里，小孩子想要長大，去見識這五彩斑斕的世界，而見慣了世態炎涼的大孩子，卻只想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子。

第八章 別動手動腳的

白板上的板書換了一輪又一輪，教室里掛著的鐘走過了一圈又一圈。在這日復一日的重複之中，有些事情還和以前一樣，沒有半點分別。但有些事情，卻真的變了。

「小帥哥，這道題怎麼做呀，我自己做的，感覺好麻煩。」蕭屹捧著作業轉向陽明的時候，陽明正在看著窗外的兩隻鳥兒聊天。那兩隻鳥，站在同一根電線桿上你一言我一語的，像極了高中的同桌。

「我看看」聽見蕭屹的聲音，陽明接過蕭屹的物理作業，蕭屹卡在了最後一道大題上。陽明看著蕭屹的解題思路，倒也不是不會，只是嚴格按照老師教的教條，有些生硬和死板。

「你這樣，這種積分曲線裡面，縱坐標和橫坐標圍成的面積，就是他們的乘積。」陽明的筆尖在草稿紙上沙沙作響，很快便寫下一長串公式，給蕭屹指了一條簡便的方法。

「謝謝」看著陽明排列整齊的一長串公式，心裡暗暗驚訝道眼前的小孩，雖然看著稚嫩，但卻在學習上，有著別樣的成熟和縝密。

「不用謝」陽明的回應，在意料之中。但蕭屹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禮貌得體的回應背後，是生疏。

「中午一起吃飯」蕭屹接到了林峰傳來的小紙條。

如果林峰沒有特別交代，蕭屹一般是自己一個人吃飯。食堂一樓雖然難吃，但勝在人少，是蕭屹通常的選擇。而林峰，一般會選擇二樓。

蕭屹接過紙條，隨手扔進了桌肚裡。看著旁邊的陽明，他正靠著飄窗看著窗外的兩隻鳥兒。清晨的陽光在他的頭髮上灑下一陣金黃，從蕭屹的角度看過去，一張小臉，半是光明、半是陰暗。

中午吃飯還有一段時間，蕭屹覺得自己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蕭屹輕輕戳了戳陽明的胳膊肘，看著那白皙的皮膚在自己的外力作用之下凹下去又彈起來。但整個過程中，陽明只是略略用眼神掃了一眼蕭屹，顯然，沒什麼好心情。

蕭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