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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在聽到「福寶」兩個字的時候,余落歌已經看向了沈帛符,眼中的複雜很快被撇去。
沈帛符笑著走到他面前,仰著頭看他:「待會兒有一場吻戲,哥你準備好了嗎?」
余落歌下意識想要點頭,突然腦子轉過彎了:「吻戲?」
沈帛符鄭重點頭:「嗯。」
余落歌看著他許久,小心翼翼詢問:「待會兒就要拍吻戲?」
「對啊,」沈帛符眨了眨眼,眸中閃過幾分疑惑,「之前就說過有吻戲的,還是說哥你沒準備好?還是不想拍?我聽說哥以前拍戲從來不接親熱戲,接下來的吻戲也可以借位,就是拍的時候會比較麻煩。」
說到最後的時候,沈帛符的語氣中帶了幾分委屈。
外人都知道沈帛符拍戲一向講究精益求精,絕不會敷衍了事,余落歌也以為是這樣,心裡驀地緊張起來,可有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想說自己很期待吻戲,又怕說出來泄露內心的情緒,以至於話到了嘴邊卻卡住了。
沈帛符見他不說話,轉身就要走,可只是轉了個身,手腕就被緊緊攥住了。
略微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不是,我不排斥,我……永遠都不會排斥。」
沈帛符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再回頭時笑意收起,依然不動聲色。
「可是我有點緊張,這是我第一次跟人拍吻戲,不是,這是我第一次跟人接吻,心裡很緊張,怎麼辦?待會兒要是拍不好,會不會被大家說?」
「不會,不會有人敢說,」余落歌立即回道,想說不用緊張,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另外的句子,「我也是第一次。」
沈帛符「噗嗤」笑出聲,眼底的笑意溢出:「那我們一起緊張?」
余落歌臉上也露了笑:「嗯。」
第六十三章 假戲真做
「哥。」
余落歌低頭, 認真看著沈帛符的眼眸, 明知道現在兩人是在演戲,可他依然從沈帛符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仿佛沈帛符眼中的人不是劇中的角色,而是他。
「嗯, 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見到眼前的人踮起了腳尖,笑著覆唇。
從未有過的溫熱觸感,從唇瓣傳到他心底。
眼眸對視間, 是前所未有的心動。
余落歌強撐著維持劇中的人設,雙手放在沈帛符肩上, 拉開兩人的距離:「我們是兄弟。」
「不, 我們不是兄弟,從頭到尾, 我一直都沒有把你當成我的哥哥。」
「可我把你當成弟弟, 」余落歌后退一步, 再一次加大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我跟你永遠不可能在一起,這個時代不會允許我們在一起。」
沈帛符眼中含淚:「你從來都不是桎梏於時代的人,你……」
「我是,我一直都是, 」余落歌快速打斷他的話,似乎是想要強烈地表達自己的意願,「是你一直沒有真正認識我,或者說你認識的從來就不是真正的我。」
沈帛符就要說話, 余落歌再次打斷:「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如果你願意忘記今天的事,我們還是好兄弟,如果你不願意,或許有一天我們會連兄弟都沒得做。」
說完,他轉身離開。
民國時期,正處於新舊交接之際,兩人身上的衣著仿佛身處兩個不同的時代。
一邊是西裝革履,一邊是寬衣長袍,影響兩人的絕不僅僅只是時代的桎梏,還有思想的衝擊。
片場中的鏡頭對準余落歌和沈帛符,沈帛符這邊是面部悲傷的特寫,另一個鏡頭則一路隨著余落歌離開,直到他消失在鏡頭前,副導演才喊了「cut」。
剛剛喊完,不出意外余落歌從另一邊回來了。
片場的工作人員看著余落歌快速走到沈帛符面前,已經能做到目不斜視的地步,畢竟他們都已經習慣了兩人戲裡戲外的親密,更何況今天拍的又是這樣一場戲,要是余落歌沒有在第一時間回來,才會有人覺得奇怪。
沈帛符還沒有從戲中出來,眼中依然含著淚水,一點點從臉頰邊落下。
余落歌抬手,落在沈帛符頰邊,擦去他眼角的淚水:「別哭,只是劇情而已。」
沈帛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抱著他。
余落歌伸手,將沈帛符的頭抵在自己胸口,讓他聽自己的心跳。
《蓋戀》被放在民國,就註定這是一部最終會悲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