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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讓這些日子跟他打電話，都是在這個房間裡打的。

尤讓叫康志文躺在自己床上, 「我去給你端水果來, 今天剛買了提子。」

他出去端了一碗洗乾淨的進來，門還沒關上, 尤芳的聲音就從外面傳進來，「讓你同學多吃一點, 算了，都給他吃吧，喜歡的話我今天出門還買了很多, 可以讓你同學帶回家吃。」

尤讓眉眼間帶著笑意：「好奧。」

門被關上了, 紀辰被攔在外面。

他摸摸鼻子，臉上的表情不快。

他可以想像到尤讓跟對方孤男寡男的呆在一起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康志文不想自己動手，尤讓偷偷白了他一眼，將碗裡的梯子丟進他的嘴巴里。

「你快吃吧。」

尤讓道，他餵人葡萄的時候自己也不忘順走兩個丟進自己嘴巴里。

咀嚼兩下就咽下去。

康志文跟他不一樣，他吃東西慢條斯理，和尤讓形成明顯對比。

「你喜歡吃提子嗎？」尤讓喜歡吃, 他吃了五個, 剩下的就都給康志文留著, 「你要的話都給你吃。」

康志文不太愛吃，但他沒有拒絕，他知道尤讓喜歡吃，他自己也跟著能吃一些。

尤讓就趴在他的身邊，跟他躺在同一張床上，同一張沾染了尤讓氣味的床上一起說話。

屋外的油煙香味透過門縫傳到了屋子裡，進入了他們兩個人的鼻腔。

尤讓深深吸了一口氣，從油煙味裡面已經猜到了今天要吃什麼。

「今天吃可樂雞翅欸。」他的語氣輕快，「真好啊，本來說是明天吃的，沒想到你今天一來我就吃到了。」

康志文眉眼間舒展：「那我多來幾回，讓你也多吃上幾回。」

尤讓抿著嘴伸手推了他一下，結果康志文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康志文倒下去，他自己也摔在了康志文的身上。

兩個人一下子就變成了一上一下的姿勢，格外曖昧，呼吸都糾纏在一塊兒，分不開。

康志文忍不住親了尤讓兩口，尤讓哈哈笑了，也垂下頭去，跟尤讓貼在一起。

「讓讓，吃飯了。」

尤芳的聲音帶著喜氣，門猛地一推開。

他兒子從同學身上坐起來，臉上滿是遮不住的慌張，眼神亂撇，腰從同學的身上下來。

尤芳的腦子突然空白一片。

一瞬間，她的腦子裡多了很多的東西，都是她平日上網刷視頻跟同事聊天的時候，不自覺記下來的。

尤芳經歷過兩段婚姻，在自己稚嫩的青春期也曾經喜歡過一個人，談過戀愛，想要跟對方永遠在一起。

那樣的表情跟反應，她今天在自己的兒子身上見到了。

她一時間怔在了原地，怎麼都沒反應。

紀學鳴讓尤芳去喊三個男孩子過來吃飯，結果他翻菜都端到了桌上，沒有一個人來，三個孩子沒來，尤芳也沒來。

他有些奇怪，見尤芳呆在尤芳的房間門口直愣愣地，走過來：「你在幹嘛啊？要吃飯了。」

尤芳突然大吼一聲，「不要過來。」

紀學鳴的腳步停住，尤芳反應過來自己說話聲音太大，連忙軟了聲音，「你先去吃，我等下來。」

尤芳說完進了尤讓的房間，關上了門，又上了鎖，不讓紀辰跟紀學鳴看到她兒子的事情。

屋子裡的地方不大，但不至於會難以呼吸。

窗戶開著，外面的氣溫比室內要高，但怎麼都進不來，好像屋子裡隔開了一個獨立的世界，無法讓周圍的事物闖入進來。

尤讓本來就長得白，現在更白了。

他從康志文的身上爬下來，嘴唇都沒了顏色，他不敢去看康志文，更不敢去看自己的母親，雙手放在褲子的兩側，整個人像是犯了什麼重大的罪行，等著自己的判決書下來。

康志文則是慢條斯理地坐起身，用自己的身軀將由甲方看向尤讓的目光擋住。

「阿姨。」他喊了聲，將尤芳跟尤讓的神都喊回來。

尤芳一抬眼，看到了他的眼睛，對方已經不是高中那會兒的青澀年紀，他變得成熟。個子比自己的孩子要高。

也敢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保護對方，來直面對方的父母。

「你先出去。」

尤芳的聲音又干又酸，像是貓的指甲撓在了玻璃上，聽在人的耳朵里刺耳極了。

康志文拉住了尤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