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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各自分工找活干,不出一小時功夫,食材和燒烤用具就備得差不多了,去鎮上買飲料和酒水的助教也回來了。
夜裡,山上起風,層層雲浪被吹散,露出耀眼的星光,與燈火斑斕的基地相映成輝,遠遠望去,就像是落了一地的碎鑽,雜而不亂,美輪美奐。
這可以稱得上是這小半年來,大夥最放鬆的時刻,不管男女,地位高低,都挺沒形象地圍坐在燒烤架四周大吃大喝,眼疾手快地搶走剛烤好的食物。
宋仰是負責給食物刷油翻面撒孜然的那個,辛苦半天,就吃到半串香菇。
煙霧嗆人,他灰頭土臉地埋怨:「你們好歹給我留一串肉啊!我還啥都沒吃到呢!」
他是隊伍里年紀最小的,大伙兒平日裡都喜歡逗他,見他真皺起眉頭不高興了,倆個師姐站出來:「你上一邊吃去,這些我們來弄。」
宋仰來不及扇扇,被濃煙嗆了一口,邊咳邊說:「還是我來吧,你們先吃,一會兒給我留一串就行。」
話音剛落,眼前遞來一串肥嫩的羊肉,捏著竹籤的手指骨節分明,指甲修得圓潤,在燈光下透著一點健康的粉,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指甲邊緣有好些倒刺。
他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張口咬下一小塊,被美味驚艷,抬了抬眉。
「好吃嗎?」李潯問。
「好吃。」
羊肉是今早剛送過來的,新鮮、嫩滑、肥而不膩,因為提前用米醋泡過,吃不出什麼膻味。
宋仰三兩口就下咽,張著小嘴,示意還要,他手上還在給金針菇刷油,壓根兒沒有抬眼。
李潯找了個不容易扎到他的角度,斜斜地遞過去。
宋仰吃燒烤的方式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他從來不是從根部一擼到頭,每次都只是含住一塊,靠門齒撕磨幾下,這樣的吃法就導致嘴角都沾上碎碎的孜然。
李潯像是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盯著他的嘴唇移不開眼,寵溺一笑,抽出紙巾給他抹掉嘴角的碎屑,然後壓在自己嘴角,擦拭剛才吃虎皮椒留下來的那點辣油。
他過分嫻熟的手法和全神貫注的目光透出一點不同尋常的親昵。
幽幽燈光下,眾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鎖定在他們身上,表情豐富多彩,空氣短暫凝固。
王南風就坐在宋仰對面,從李潯餵第一塊羊肉就盯著看了,越看眉頭皺得越深。
他很想提醒一句,雖然條規里只寫著男女運動員之間要保持適當的距離,但條規是幾十年前制定的,已經落伍了,現在男同志和男同志也應該要保持距離!你們這樣跟熱戀中的情侶有什麼分別!?
他厚厚的嘴唇緊抿,欲語還休好一陣,最終還是選擇咬下一片肥牛,裝聾作啞地向領導敬酒。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塊割下他都不捨得。
幾瓶青稞酒下肚,食堂里更加歡騰,酒量不好的男生耍起酒瘋,又唱又跳,到處敬酒。
宋仰推脫不掉,也因此被灌下不少,熱得脫掉了外套和毛衣,露出一段細長的脖頸。
他的耳廓紅通通的,就連鎖骨也呈現出醉人的一抹紅,手上捏著幾串黑黢黢的虎皮椒,翻來覆去地烤。
王槡兒見狀,走過去,想要支開他:「你是醉了嗎?趕緊上門口吹吹風去。」
宋仰搖搖頭:「沒有哦,我很清醒。」
王槡兒:「你的臉都跟猴屁股一樣了!」
宋仰打了個飽嗝說:「我喝酒就是容易上臉,喝半瓶啤酒也這樣,但其實我沒醉。」
談吐倒是還算清晰,王槡兒不確定地指向他手裡的東西:「那你手裡的是什麼?」
宋仰嘿嘿一笑:「羊肉串啊!你還要嗎?」
「……」王槡兒扯著嗓子喊,「來個人,這裡又倒一個!」
為了證明自己真沒醉,宋仰丟下虎皮椒,雙手叉腰,一搖一晃地直起身。
大約是坐得太久,起得太快,他剛一起來便感覺頭暈目眩,整個世界都在打轉。
他身形一晃,不受控地倒退兩步,卻又被腳下的小矮凳絆住,他本能地伸手,想就近攀住眼前的柱子,可那居然是醉後出現的海市蜃樓,他一把抓了個寂寞,就在快要跌倒的瞬間,被人一把撈住。
背後有一股很強大的力量將他托回原位。
他緩過勁,耳邊傳來熟悉的,沉沉的聲音:「困嗎?」
作者有話說:?
今天去朋友的花店幫忙包花花了,然後她請我吃飯,回來得晚了些。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