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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一直覺得，范老師年輕漂亮，性格也特別好，總是能和學生們打成一片，就跟個知心大姐姐似得。

可期末考試前的最後一節課，她把機構老師發的講義落在了教室里，返回去取資料的時候，就聽到范老師正在和她的同事議論自己。

那位同事問范老師：「譚殊的課時快消耗完了吧？你又可以續個大單了，這個月肯定能完成卓越目標。」

范老師語氣的回答：「她只剩下十多個課時了，我原本和她爸約了今天過來交流，順便把錢給收了，可醫院那邊臨時通知手術，她爸沒辦法過來，就只能改約下周了。」

「下周就要期末考了，譚殊要是考砸了，會不會增加續費難度？」

范老師笑著回：「這我倒是不擔心，譚殊她爸很好交流，也特別捨得在教育上給孩子花錢，哪怕譚殊一直沒什麼進步，他爸都沒說什麼，交錢的時候從來不猶豫的。」

「我可真羨慕你，能分到譚殊這種優質學員，不像我手裡的那幾個，明明報的是班課，卻當自己是一對一的大爺，淨給我找事兒。」

范老師安慰道：「譚殊也不算優質學員了，她爸交錢是很痛快，可她自己天賦不行，中考成績離重高線還差了十多分呢，她能去本市最好的私立高中，都是因為他爸能找到關係，又捨得砸錢。」

同事「嘖」了一聲，「現在的孩子都很卷，像她這種從小到大上補習班，還上不了重點線的，確實天賦有限了，若是出生在農村，家裡捨不得給她投資，多半就是去職高學個技術，畢業之後進廠打工了。」

范老師笑著說：「所以說投胎是個技術活啊，譚醫生是腫瘤科的專家，年收入高達七位數，他又只有譚殊這一個女兒，自然是能怎麼富養就怎麼富養了。」

「咱們是沒那麼好的投胎技術，所以只能努力工作，要不然嫁個富二代也行，都不用再奮鬥了。」

「這年頭，富二代也都挺現實的，哪能說嫁就嫁啊？」范老師笑著回答。

同事調侃道：「我是沒那個條件，但你顏值挺高的，說不定還真能靠婚姻改變命運。」

范老師似笑非笑道：「我這就算顏值高了？」

同事想了想，說：「要說顏值，譚殊絕對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小女生了，她那張臉要是不長歪，將來絕對能靠顏值吃飯。」

「你說的很對，不過咱們還是先別扯這些沒用的了，高老師月末離職，我得想辦法安排他手裡的學生。」

「譚殊也是他的學生吧？」

「譚殊我倒是不擔心，她一向不怎麼挑老師，我可以隨便安排。」

……

大概是因為到了下班時間，學生都已經離開了，兩個老師聊天的時候完全沒了顧忌。

譚殊站在轉角處，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到後來的生氣憤怒，最後卻又覺得挺無力的。

她從來沒有想過，那個將所有學生照顧的無微不至的范老師，竟然會在背後議論學生。

很明顯，在她的心目中，自己就是一顆搖錢樹，而且因為自己比較好說話，所以給自己安排老師的時候，她都不用太上心。

譚殊很想衝出去和她理論，可最後卻只是安安靜靜的離開了。

她確實沒什麼學習天賦，就算跑出去和那兩人理論，也不過是獲得一個不怎麼真心的道歉罷了，並不會改變她們對自己的看法。

如果真的鬧起來，她自己也挺丟臉的。

回家之後，她第一時間給老譚打電話，說自己想換個機構補課。

老譚當時還挺驚訝，問：「你不是一直挺喜歡那個機構嘛，怎麼突然想換了？是不是有人讓你受委屈了？」

譚殊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沒有很喜歡，只是覺得離家近而已，可是我都補了那麼久，也沒什麼效果，就想換一家試試。」

她這番說辭也算合情合理，老譚並沒有起疑，他答應給自己換一家機構，後面卻又臨時變卦，說給自己請個大學生家教試試。

然後，她遇到了葉離。

此時此刻，譚殊腦子裡浮現出一個念頭：好好跟著葉老師學，努力考一本大學。

等拿到大學的錄取通知書，自己就親自去機構找那個姓范的退費，並大聲告訴她：不是自己天賦不行，而是她安排的老師不行。

想到此處，譚殊起床找了張便利貼，將剛剛定的目標寫在上面，貼到了自己臥室的床靠上面。

作者有話說：

葉離：目標太低，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