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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於建新問。

「她要找姜緒柔。她說只要告訴她姜緒柔的下落，那她就會把知道的全盤托出。」

「不然呢？」

「她態度倒也沒有那麼激烈，聽小佟說她挺有禮貌的，說話也是請求的語氣，不是威脅。我和小孔現在正在趕過去的路上。」他又問，「小雅和孝文那邊，是不是先不告訴他們？」

「我也覺得還是先不告訴的好，在確定了那個女人的真實身份之前，還是先按兵不動吧。」他嘆了口氣，「怎麼偏偏是今天呢……」

王睿明剛才已經看到了於孝文的朋友圈，自然明白於建新話里的意思。他說自己先去見一見這個女人，一有什麼情況就會及時跟師傅聯繫。於建新說好。

掛了電話，於建新有點發愁地望著一桌的飯菜。

王睿明到了翼門路派出所的時候，安小寒已經被人帶到了副所長的辦公室。小佟湊過來給王睿明介紹情況，「剛開始她說她叫安小寒的時候，我還以為她是不是在搞惡作劇，或者是精神有問題之類的，因為她報出來的身份證號，還有家庭住址，我在系統里一查，確實找到了，但這個人竟然去年就已經死亡了，戶口也銷了。我看她神志很清醒，說話也很有條理，不像有精神方面的問題，而且她又提到了局裡剛剛破過的案子，所以我覺得最好還是通知你們一下。」

「感謝，真的感謝。」王睿明說。然後他和小孔一路跟著小佟，去了副所長的辦公室。

走進去的時候，王睿明看到背對著自己的椅子裡坐著一位中等身材的中年婦女。聽到了有人進來的動靜，那個人站起來，轉過身來。

她真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不管是在菜市場，公園，還是在學校外面，混入人群里不會絲毫引起別人注意的中年婦女。王睿明一路跟著師傅追尋一段二十年前的兩個少女的故事，他也看過那些筆記，安小寒早就在自己的心裡有了某種只可意會的影像。她是敏感的，自卑的，纖細的，脆弱的，苦澀的，酸楚的，幽怨的，放肆的，同時也是堅強的。

可此時此刻的王睿明卻無法將這麼多無法言傳的影像安加在眼前這個臉上有斑，眼角有皺褶的女人身上。她的神情是那麼的安之若素，又或許經歷過世事的中年人都是這樣，疲倦又滿身都是故事，但是從表面上卻什麼也看不出來。

他簡單地做了自我介紹，招呼她坐下，然後他和小孔也在安小寒旁邊的沙發里坐下。

「你說你是安小寒，但是現在呢我們還無法確定這一點，凡事都要講究證據，不能你說你是誰那我們就相信你是誰，對不對？」王睿明說。

片警小佟嘴快的在一旁幫腔：「上次還有人喝多了，說他是邁克傑克遜呢……」看到旁邊的副所長瞪了他一眼，趕緊閉上嘴。

王睿明緊盯著那個女人的臉，她也望著王睿明，幾秒鐘之後，她開口了：「你們在姜家滅門案的現場找到口香糖和菸頭了嗎？」

王睿明的心底警鈴大作，那是從未向外界透露過的內部信息。就連當年官方媒體來採訪的時候，這條信息也從未流出去分毫。除非是案件的知情人，否則她絕對不會知道這一點。他知道，自己最近這幾天怕是都沒辦法出去約會了。

每次覺得已經走到了路的盡頭，卻又多出一條蹊徑，這個故事到底還有多少謎底，他也是真的好奇，他太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了，太想太想了。此時此刻，雖然還在等待著看守所和金泰高中老同學那邊的回音，但他已經在心裡承認了眼前的女人確實就是安小寒。他望著她，從未像此刻這般，感受到師傅於建新的心境直逼而至。

第80章

於建新見到安小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中午的時候他和於孝文齊安雅吃了飯。一整頓飯他都儘量掩飾，一直在笑，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點心事也沒有的樣子。當然他的笑是真心的，只是在於孝文談起下一步他們倆的計劃時，於建新時不時的會有一點走神。

於孝文說他準備先搬去齊安雅那裡一段時間，然後把自己住的那套公寓再裝修一番。小雅住的地方也不大，所以他準備只帶自己日常所需的，有些東西，他準備先搬過來放到這邊的屋裡。他想問一下於建新的意見，如果於建新不同意，那他再去問問朋友和同事，看誰可以幫忙，讓他借用一下地下車庫之類的地方，實在不行，他就去租個儲存倉庫……

意識到兒子一直在盯著他，像是在等待他的意見似的，回過神來的於建新趕緊嗯了幾聲，表示同意。他去裡屋，從抽屜里拿出準備好的銀行卡交給於孝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