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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個不錯勉強還算合理的理由。
不過傅西洲稍稍打量她收攏的雨傘,手裡也沒有手機握著,睡衣甚至沒有能裝現金的口袋。
俊朗眉目微斂,禮貌地沒有拆穿。
「等等。」
他快步越過她,開車門,去車裡取出一件深色風衣,回身披在她肩上。
然後在明笙怔楞的片刻,從她手裡取走雨傘,打開,遮在兩人頭頂。
雨傘仿佛將外面的世界隔絕。
傘下,兩雙漆亮的眼睛靜靜對視,任時間流淌開。
明笙本能避開這樣的對視,看似漫不經心地問:「你怎麼還沒走?」
「菸癮上來了,抽會兒煙再走。」
傅西洲腔調自然,卻刻意迴避了,這「一會兒」時間其實有點久。
久到明笙在家裡發了會兒呆,甚至洗完澡,他還沒有走。
明笙同樣沒有拆穿。
「我……」
「我……」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等意識到,彼此都感到有意思,雙雙嘴角愜意地彎起。
「女士優先。」傅西洲很紳士地讓她先說。
明笙注視著眼前這個人,看不夠似的:「我,我該去便利店了……」
話雖如此,一雙澄淨眼眸深受吸引,沒有離開他的臉。
也始終沒有挪動步伐。
他深邃的眼睛此刻是一片深色的海域,有寧靜的暮色,讓人無法自拔地沉溺陷落。
傅西洲同樣如此。
她天生麗質,一雙眼睛眉目含情,長得尤其好。
他將她肩上的風衣攏了攏,替她撐傘。
「介意我也一起去嗎?」
他一改往日強勢作風,為了不被拒絕,甚至找了一個必須陪同的理由,「我去買包煙。」
在這幽邃孤寂的雨夜,明笙完全沒有辦法拒絕一位紳士的陪伴。
兩人並肩走在傘下,卻沒有牽手,如一對關係普通的朋友,往小區門口的便利店慢悠悠走去。
明笙蹲著挑了一包常用的衛生棉牌子,傅西洲隨意拿了包煙,神色自然地接過她手裡的,去收銀台付錢。
尾隨他的明笙表情訕訕。
——他知道自己沒帶手機。
回去的路上兩人聊著天,氣氛比剛才熱絡一些。
「喬羽怎麼樣?」
「挺好的,晚上大概和男友約會去了,還沒回來。廖擎還好嗎?」
「讓他出差了,男人只要忙起來,就會暫時忘掉感情的挫折。」
是他的肺腑之言,不過因為說話的對象是明笙,難免導致短暫的冷場。
明笙眼睫微扇,沒有讓場面冷太久。
「女人也一樣的。」她聲音很輕地說。
到底是無法敞開心扉、愉快聊天的關係。
兩人又站在寶馬車前,彼此再沒了繼續逗留的理由。
可視線又不知不覺膠在一起,像是很多話沒有傾吐完,彼此都墨跡猶豫,非常不痛快。
傅西洲說:「我最近也要出差,去港城幾天。」
明笙鬼使神差:「我下周也要去巴黎。」
巴黎對他們來說,始終是個特別特殊的城市。
傅西洲錯愕,盯著她的眼睛,閃現影影綽綽的猜疑:「去多久呢?」
「boss給了兩周的假期,會待上十天吧。」
明笙含糊其辭,「有些事要辦。」
「比如?」
見他目不轉睛地追問,明笙搓著冰涼的手,不得不說清楚,「住了幾年的公寓要退掉,行李也要收拾出來運回國,最麻煩的是那幾件中古店淘到的家具,不怎麼捨得丟掉,也要想辦法運回國內。」
傅西洲神色平淡,只是祝她此行順利。
晚上其實說了好幾回「再見」,但這一次,一定是最後一次。
「那我上去了。」
明笙指指樓上,又看到肩上的風衣,想要脫下,被傅西洲阻止。
「穿著吧,有機會再還我。」他不怎麼在意一件衣服,將傘交到她手裡,「上去吧,小心著涼。」
明笙點頭,最後臨走之前,手指了指他口袋裡的整包煙。
「少抽點。」她好心勸告。
「好。」他言笑晏晏,向她招手。
明笙回到家裡,並沒有開燈,猶如十八歲情竇初開的小女孩,飛快衝到落地窗邊,掀開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