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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股難以?言喻的惡臭縈繞在鼻尖之際，她果斷瞥向周青山，期待道：「你剛剛說的話還算數嗎？」

周青山：「……」

他喪失了語言系統：「我，這?，它……我不……」

沒等他拒絕，黎見星眼疾手快地把三?明治塞到他盤子裡，雙手合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謝謝你，我的好朋友。」

她還想把剩下那三?個也偷渡過去，遭到周青山的強烈反抗後只能作罷。

馬尾小哥鼓勵她勇敢嘗試，黎見星躊躇再三?，正要不管不顧地嘗一口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陡然將三?明治奪走，陸景淮不屑道：「一個鯡魚罐頭而已，看你誇張的，只要你承認你輸了，我就?幫你吃，怎麼樣？」

「不用。」也不想想她吃這?些都是因為誰！黎見星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別人都能吃，我為什麼不能吃？顯得我多矯情似的。」

區區鯡魚罐頭，難得倒她？黎見星冷笑一聲，大?義?凜然地拿起三?明治一口咬下去。

兩秒後。

「嘔！」

嘔吐聲在整個早餐店此?起彼伏，沒被嚇跑的客人都有些好奇這?到底有多難吃了。

「怎麼說呢，就?像是發酵的排泄物的味兒，雞蛋臭了幾個月的那種感覺，我覺得自己像是在吃屍體，嘔，不像是陽間的東西。」

黎見星頑強地又吃了一口，一邊吃一邊乾嘔。

陸景淮眉梢輕皺，他還沒忘記面前有鏡頭，摁下心中的衝動不動聲色地將手背在身?後，「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黎見星擺頭，隨後吸了吸鼻子，連帶著手中的三?明治一起不管不顧地推給他。

她撂下狠話：「吃，全都給你吃，吃大?塊的！你要不吐我以?後喊你陸哥。」

他想，畢竟是人吃的東西，再難吃還能難吃到哪去？

在她挑釁的眼神中，陸景淮抄起三?明治一口下去：「看好了啊。」

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呢？陸景淮感覺自己看到了太奶奶。

仿佛每一根神經都被舉著惡魔之叉的鯡魚們囂張地挑逗著，無孔不入的惡臭侵襲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他五官痛苦地扭曲起來，黎見星笑得前俯後仰，剛要吐出來，黎見星迅速捂住他的嘴：「說好了的，不能吐！」

眾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陸哥，真男人就?別吐！」

「陸哥！陸哥！陸哥！」

周青山不知怎麼，跟打?了雞血似的，忽然也開始狂吃鯡魚。兩人仿佛是要證明什麼，咀嚼的速度越來越快，剎那間硝煙四起，最終還是陸景淮先他一步吃完了，順帶善心大?發地把黎見星原本擱他盤子裡那塊三?明治也吃了。

周青山指著他：「你……」剩下的話沒出口，他反倒自己先打?了個嗝，難以?消散的臭味讓他忍不住吐了。

「不客氣。」陸景淮優雅地濕巾擦手，一撩眼皮懶懶朝她投去個眼神，意思是願賭服輸？

黎見星死鴨子嘴硬：「我堵著你的嘴你才沒吃完的，也算贏？」

陸景淮笑眯眯地反問：「嗯……怎麼不算呢？」

黎見星實在不想讓自己的雙腳站在這?個惡臭的地板上哪怕一秒，「行，你贏了，陸哥厲害，我認輸。」

現場掌聲如雷，馬尾小哥吹著口哨緩步而來，牽住陸景淮的左手高高舉起：「好，那麼我們第一屆『鯡魚之王』的比賽結果已經出來了，這?位選手以?四比二的戰績完勝對手，讓我們恭喜『鯡魚王』陸景淮！」

語氣慷慨激昂，表情神采飛揚，好像拿獎的人是他一樣。陸景淮再一次接受了全場觀眾目光的洗禮。

早餐結束後去往北川中學，與失敗組的仇大?苦深不同，勝利組可謂是其樂融融幸福美?滿。

「其實吃多了覺得還好，如果他不難吃的話，還是挺好吃的。」陸景淮道。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黎見星感覺那股難以?消散的惡臭撲面而來，她低頭在胳膊上輕嗅，感覺自己現在像一隻被醃入味的鯡魚王。

其他人顯然也這?麼覺得，於是導演讓他們先回去洗澡再換身?衣服。

半小時後，北川中學門口。

陸景淮換了身?藍白?校服，擼起袖子露出結實的小臂，背頭也放下來變成順毛，配上他那張極具欺騙性的臉，看上去倒真像個乾淨清爽的男高。

黎見星則換上了經典的女式校服，短裙到膝蓋上面，纖細筆直的腿不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