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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里這裡以前似乎都是塘石路,底盤低的車跑起來會很難受,傷車。現在路是好多了,就是地形原因不好開,彎多路陡。
阿崇還挺喜歡跑這種彎彎繞繞的路,挺好玩的,要是那種筆直的一條路才容易讓人犯困。但寧宇之前坐副駕有點受不了,他沒走過這種彎路。
雨一開始不大,等他們出了邊防站半個小時才開始有變大的趨勢。
阿崇看著車窗上的雨放空了會兒。寧宇打開了音樂,慢悠悠的鋼琴曲。
陰天似乎把一些奇怪的鬱氣釋放出來,在車裡這個不大的空間裡壓縮。
寧宇忽然問:「你在想什麼?」
阿崇答:「沒什麼。」
「感覺從昆明出來以後你心情就不太好。」
「是心情不太好。」
「因為下雨?」
阿崇開始玩手腕上的紅線。線是師父給他系的,中間串了一顆小指大小的佛珠,也只一顆。
他用指尖把那顆佛珠撥來撥去。
阿崇說:「沒什麼。」
寧宇開始沒話找話:「要出去好幾天,不知道你的公主在寵物店習不習慣。」
「過幾天就回去了,又不是不要她了。」
「我知道啊,我是想說她最近要住籠子,可能不太習慣。」
阿崇指尖的動作頓了頓。
良久他才答:「她也是養不乖的,在家的時候就總想跑,怎麼可能住得慣籠子。」
雨變大。寧宇把雨刷器加大一擋,才說:「你想跑也行啊,我又不關著你。」
阿崇聽這話反而笑了:「有話直說。」
「沒什麼,就是覺得我們從昆明出來以後你就奇奇怪怪的,問你也不說。」寧宇頓了下,「有什麼要跟我說,你答應過我的。」
阿崇生硬地轉了話頭:「博士論文什麼進度了?」
「……」寧宇沒忍住偏頭看了他一眼,「你比我導師還關心這個問題啊。」每次不想正面回答就提這茬。
「趕緊寫完趕緊畢業好好掙錢養你老公好吧。」阿崇聲音懶懶的,「想退休了。」
「那你現在也不忙了啊,跟退休也沒什麼區別。」寧宇說,「嘴上要這樣說,其實最喜歡錢了,哪裡有錢賺就趕緊跑過去。」
他們這次就是去某個鎮上收幾棵價好的古茶樹,聽阿崇說是很不錯的品種。因為會路過阿崇出生的地方,寧宇提出一起去看看他出生的地方,於是才有了這次出行。
後來閒聊幾句,阿崇聽寧宇放的鋼琴曲越聽越困,索性把靠椅調低閉上眼養神。他也沒真睡著,處在睡著的臨界點上,寧宇偶爾說兩句他也會嗯嗯嗯地應。
雨越來越大了。
這地方地貌複雜又奇特,一側崖下是河川,一側是密林豐盛的大山。等車進了山林深處,隱隱可見雨水中居然夾雜著薄薄的霧。
阿崇抬眼隨意瞟一眼窗外,叮囑了句:「開慢點。」
寧宇應了。阿崇繼續閉眼休息,眯了下發現越來越困,窗外的雨聲和那該死的鋼琴曲加在一起催眠簡直一級棒。
阿崇迷迷糊糊的是真快睡著了,車裡溫度合適,后座應該是有一袋寧宇烤的曲奇,很香,阿崇打算在這香味里睡一會兒。
下一秒車子來了個急剎車。
然後是雷聲,轟隆隆——雷聲後又有幾聲巨響,似乎是什麼重物砸落的聲音。
阿崇一秒驚醒,隨著寧宇透過雨刷往前看。
他們前面還有一輛桑塔納,桑塔納再往前是一輛小型客運,此刻前方幾輛車都停住了。仔細分辨了後,阿崇才道:「應該是塌方了。」
寧宇點頭:「你坐著,我下去看看。」
寧宇拿著傘下車了。車門關上,砸進一些濕冷的空氣,阿崇又清醒了一些。他知道這一遭估計要等一會兒,心想索性去后座睡一下,便直接開了車門換到了寬敞的后座。
片刻後寧宇回來了。他開了后座的門,坐進來。
「滑下來一堆石頭把路給堵了,還砸到一輛轎車,人沒事兒,車主打電話給交警了,我們可能要等人家來清路……」寧宇皺著眉解釋,「都說不安全別下車,還是待在車裡等雨先小一點。」
阿崇點頭,沒評價太多。
寧宇盯著阿崇看了會兒:「你怎麼了?」
「怎麼今天一直問我怎麼了?」阿崇慢吞吞說,「沒怎麼,就是下雨很煩,塌方也很煩。」
他在泰國的時候就不喜歡雨天。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