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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語氣一點不像在誇她,但江懷雅挺了挺胸,謎之自豪:「那是。陪吃陪喝陪`睡,專業三陪。」
「……」他失語了好一陣,終於睜開眼,眉心微微聚攏,「你能不能有點女孩子的樣子。」
「哦,現在嫌我不矜持了。有本事分床睡。」
聶非池本來沾了枕頭,果真有了些微困意,聞聲,突然起來了。
江懷雅心道他不會真這麼貞烈吧,馬上發現他連人帶被子一起掀走了。她雖然還穿著毛衣裙,但由於躺在床上不舒服,把打底褲脫了,赤條條裸到大腿。
驟然間接觸空氣,她涼得一身雞皮疙瘩都豎起來,縮了一下腿:「你幹嘛?」
他打開櫃門,把厚被子隨手往裡一塞,然後解開了自己腰上的繫結。
江懷雅看得目瞪口呆。
這麼多年真不是白活的。他現在脫衣服都能這麼幹脆了,當年怎麼沒這個覺悟呢?
好歹當年還是為藝術獻身。他現在想做甚,為她獻身?
大腦驟停的這一會兒,聶非池已經扔掉了睡衣,傾身上了床,說:「你不是喜歡陪`睡嗎?」江懷雅根本不敢看他光著的上身,雙手擋住自己的臉:「你冷靜一點啊——沒聽說過嗎,一般嘴上愛耍流氓的都是慫蛋。說的就是我這樣的。」
聶非池居高臨下地欣賞她的表情。
她這個姿勢,擋得只露出個耳朵。小耳垂漲得嫣紅,撩人而不自知。
他輕輕地呵笑一聲。
這笑聲里沒有情`欲。江懷雅的心放下半顆,從指縫裡偷偷觀察他。
聶非池冷冷地說:「轉過來吧。」
像個主宰她命運的神祗。
江懷雅最受不了這種輕蔑,然而境況處在下風,心不甘情不願地轉了回去。
還沒完全放下手,他吻了上來。
雙唇被覆緊,猝不及防地被撬開。她瞳孔驟然睜大,雙手撕扯著他的手臂,顧不上輕重,扯出幾道紅印。一切來得措手不及,她就像一隻被獵人養熟的小鹿,和蒼鷹打鬧慣了,完全意料不到它會突然咬斷自己的脖頸。
人與人之間基本的信任呢?
她這一晚上刷新了好幾遍對他的認知,沒想到他放飛自我解放天性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實令人嘆為觀止。
聶非池沒有閉眼,也沒有看她的眼睛。
她的五官只剩下小巧的鼻子被清晰地放大,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連細小的節奏都在表達掙扎。但除此之外,她實質上的掙紮實在有限,他幾乎沒有阻礙地深入她的齒關,動情地吮弄她的舌尖。他一直都掌控一切,料得到她不會忍心咬他,也料得到她的眼眶在這時候一定已經氣得泛紅。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連什麼時候鬆開她都是預計好的。
他俯視她,嘴角微微地彎起。
江懷雅雙眼通紅地望著他,對他突然的暴戾疑惑不解。
她開始感到失控了。她以為她對他知根知底,他們的相處模式至少不會是這樣的。她把嗓音壓得低低的,鼻音濃重:「我……可以和你那個的。但是你溫柔一點啊……」說這話的時候,她呼吸還很凌亂,喉嚨里有幾絲血腥味。
聶非池端詳了她很久。江懷雅髮絲散亂,眼睛紅得像兔子,模樣狼狽得也像一隻在叢林裡瘋狂逃亡後的兔子。
她的委屈是他預料之中的,可他沒想到她會妥協。
她居然會妥協。
他心尖突然一抽。
也許長久以來,他都低估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江懷雅見他很久沒動作,這才劫後餘生似的,癱軟在床上。他突然有些懊悔,俯下身,想安慰地親她一下。但她警覺地偏過了頭,令他的親吻落空。
於是感到失控的人變成了他。
好歹已經入冬,暖氣再足,室溫也不過二十度。他有點怕她著涼,矮下`身子摟住她。江懷雅還是不願意看他,但乖乖地被他摟著,一言不發。
他想到了道歉。
可是他開不了口。也許在剛剛那一瞬間,有一種他從來沒意識到的信任斷裂了。曾經他是那個她把命交給他,也不會感到絲毫畏懼的人。但現在,她不確定了。
這樣的抱歉該怎麼說出口?
他徒勞地喚了一聲:「兔子。」
她說:「我有點冷。」
他將她抱緊一些。
她急迫地想說點什麼:「你冷嗎?」
他動作為之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