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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合適嗎?」
江懷雅全身一僵,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他卻不肯重複,說:「還是也需要再接觸一下?」
江懷雅腦海里頓時警鈴大作。
跟這個人有什麼好接觸的,她閉著眼都能數出他從小到大的人生,下意識就想回答不用。然而這句「不用」的意味太深長了,她一下不知該回答是或否。
她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什麼意思啊……」
「我覺得你也很合適。就是這個意思。」
聶非池翻身睜開了眼眸,定定地望著她。
那雙眼睛已經沒有焦距了,像平靜的湖面,靜靜地眺望天邊飛來的鷺鷥。
鷺鷥卻徘徊不定,不敢踏上水面。
太平靜了。
以他倆之間的關係,突然探討起這個話題,難道不該像海洋深處的地層斷裂,註定會掀一場驚濤駭浪嗎。她小時候也是夢到過這種場面的。通常是噩夢,要麼成為一對怨偶,要麼雙雙出軌,然後在無數次激烈的爭吵之下反目成仇,導致多年故交的兩個家庭一起斷絕來往。
從沒有想過,他們能像兩個理智的當事人一樣,一起坐下來開誠布公好好商榷。
江懷雅一身插科打諢的本領都使不上,在他面前實在很難裝傻,於是頭痛地閉上眼,誠實地說:「很沒有真實感啊。」
甚至感受到了地層斷裂的那絲裂縫,很想出去看看門有沒有關緊,江潮會不會突然闖進來,發現他倆在討論這種禁忌話題。
聶非池慢慢起身,挨近她。也許是對他有種本能的信任,江懷雅像個木偶似的任他為所欲為。他把她僵硬的肩膀轉過來,然後輕緩地,將人摟進了懷裡。
他雙手在她腰際扣一個結,發現她沒有看起來那麼瘦,腰肢很軟,有一點肉。
這個動作溫柔到不像他,卻好像本來就是他。
「現在有沒有真實感?」他說。
面頰貼著面頰,她能感受他皮膚的溫度和紋路。和他這個人一樣,不那麼柔軟,但卻很溫厚。她沒有抗拒,居然也沒有臉紅。她甚至覺得自己曾經是想像過這個擁抱的,所以雖然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得到,她的好奇甚至大過羞怯,下意識輕蹭了一下他的側臉。
也許她從來都是貪婪的,得到他所有親情的照顧,有時也會揣摩他心底的愛欲。
但她一直很清醒地告訴自己,點到為止。後者是一劑強酸,可以把前面的一切都焚毀。
是他把人心的貪婪在她面前打開了。
☆、第13章
江潮迷迷糊糊被他姐拖走的時候,已是將近七點鐘。
深秋的夜早已黑透,霧霾為入夜的都市加了一層橙灰濾鏡。道路可見度很低,江潮沒有安全感,在副駕駛躍躍欲試:「還是我來開吧。你特麼連個駕照都沒有。」
「我有國際駕照。」
「那特麼北京交警也不認啊。」江潮抱緊老黃的脖子,「你慢點開成嗎?我慌。」
「慌你個鬼。」
她才慌呢。
她現在心跳到一百八十碼,不快點開,怕身體趕不上心臟飛馳的速度。
江潮委頓地把下巴擱在老黃頭上:「你受什麼刺激了,一定要大晚上的回去?我還沒吃東西呢。」
江懷雅一腳剎車,在一家麵包店前停車,彈開門鎖:「進去隨便買點乾糧填肚子。我那裡沒通燃氣,開不了火。」
「你確定我是你親弟?」
「記得多買幾個,明天當早飯。」
江潮臉色鐵青地下車,並把老黃放在副駕駛座上,命令:「咬死她。」
很快,江潮扛著一大袋麵包,在夜色里匆匆而來。
夜裡氣溫太低,他穿得太單薄,凍得直哆嗦,關上車門抱狗取暖,委屈地咕噥:「捨得這麼虐待我的女人也就只有你了。」
江懷雅笑眯眯地摸著老黃的腦袋,忽然想起什麼,隨口一問:「對了。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對狗毛過敏的嗎,後來怎麼好了?」
「因為我天賦異稟啊。」
江懷雅一巴掌扇歪江潮的腦袋。
江潮揉著腦袋上的包,委屈地說實話:「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不就是非池哥麼,他托聶叔叔給我帶了種進口抗敏藥,還挺有效果的。一開始不吃不行,後來可能是習慣了,停了藥也不癢了。」
江懷雅喉嚨一緊,喑然望向窗外。
夜風灌進衣領,心裡一陣一陣清涼,又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