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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躍有些尷尬,不敢反駁,再往旁邊靠靠,仿佛拉開一點兒距離就能切斷傳播途徑。
沈浩澄忍不住說,「您也鍛鍊鍛鍊!知道抵抗力不好還總窩在茶桌旁邊,要不就是酒桌。」
「你不懂。」向乾馬上就道,「這就是提高抵抗力的方法。沒有茶香領著,你能喝掉那麼多水?多喝水就是提高抵抗力。況且茶葉裡面的營養成分別的東西裡面幾乎沒有,特別是老白茶這種東西,一年是茶十年是藥……」
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話匣開關,沈浩澄頭一次沒覺得煩,耐心十足地容他嘮叨。
車裡好幾個人,要是安安靜靜太詭異了。
他又悄悄地瞟一眼池躍,年輕人顯然對茶論沒興趣,懷裡抱著文件資料,面無表情地望向窗外。
笑容是多美的裝飾品啊?沈浩澄甚為可惜地想,自己是個罪人。
原告一方六位代表,向乾帶了兩個徒弟兩個徒弟助理,氣勢非但不差,隱隱還有壓人一頭的樣子。
法條背得太多世面見得太廣,有些東西自然生發,遮掩不住。
幾個原告感覺到後立刻心存忌憚,表情十分嚴肅。
沈浩澄早知王景寬會來,等到這人試試探探底湊過來打招呼時仍舊錶示驚訝,「沒想到您會出這個頭!」
王景寬有點兒不好意思,無奈成分更高一些,「沒辦法!轉圈兒都是哥們,推脫不掉。人在外面混就是這樣,好多事兒想躲也躲不了。」
沈浩澄淡然點頭,不把這種解釋放在心上,「理解!」
協商會是檢方抻頭組織的,工作人員卻不能過分插手原告被告說話,擺好桌子凳子和礦泉水就做出旁聽之態。
向乾眼見幾個代表一副虎視眈眈之態,微微笑道,「咱們代表的利益方不同,但沒私人恩怨,大家別要撲人似的,有話就說有磕就嘮,聊透了才能真正解決問題。」
一個原告代表立刻接嘴,「向大律師開了頭,我們也不慎著了。咱們代表的利益方確實不同,可我們是實實在在的受害者,和您當律師的兩事旁人畢竟不一樣,白花花的血汗銀淌出去了,瞪眼要不回來,沒有辦法氣定神閒。」
向乾淺笑看他。
林巍附耳說了一句什麼。
「武老闆是吧?」向乾便說,「資料上說您在徐名達那裡投 資了九百萬,對嗎?」
「什麼投 資?他騙我的!」姓武的人立刻就道。
向乾竟然點頭,「明借也好欺騙也罷,您認定的總數是九百萬,我有沒有說錯?」
「沒錯。」那人應道。
「根據可查的證據,包括銀行轉帳記錄等等,能確定的只有四百萬,和您說的大有出入啊!」向乾語氣平和地說,「剩下那五百萬咋給的?私下交易,現金皮箱?武老闆拍電影的出身?」
那人當即惱了,「你什麼意思?要幫徐名達帳嗎?」
「稍安勿躁!」向乾的脾氣比在律所可好多了,「容我把話說完。四百萬也不算小數了。」
那人還是忍耐不住,「對啊!四百萬也不少啊!能先還給我也行。」
向乾不再看他,而是掃視一下剩下幾位代表,不急不緩地說,「不提那些沒來的人,光您六位,光是證據支持的數額,以徐名達的現在的狀況也還不上,一個人的也還不上。」
「那你廢什麼話?」武老闆啪啦一拍桌子。
始終沒有任何表示的沈浩澄立刻看住他,目光冷冷地掃,表情異常寒峻。
武老闆下意識地感受到了涼意,他有些震驚,認真打量打量沈浩澄。
另外一位代表,林巍之前提過的那個出資一千五百萬的人沉聲開口,「這是協商會還是耍賴會?向大律師是來放狠話的?」
向乾搖頭,「古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兒,沒理的人放什麼狠話?」
「那您這麼說,」那人問他,「到底什麼意思?」
「我是想摸摸各位的底,」向乾毫不猶豫地說,「是真想要錢還是要置一口氣,豁出放棄全部經濟利益,非得治徐名達個死罪?」
「那能是嗎?」王景寬馬上說,「咱們和徐廠長除了經濟糾紛沒別的仇,要他的命幹啥用?當然是討錢啊!」
向乾用眼盯著剩下的五位,等了半天,不見有人說話才開口道,「這麼說大家折騰這場官司的最後訴求還是要他返還款項?」
「當然!」一千五百萬冷冷地道。
「鋼廠是破產了!」向乾立刻輕鬆起來,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