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流年薄情】4.0(第1/2 页)

飛機落地，有人為重聚歡喜，有人為離別憂愁。

關雪衣扶了扶墨鏡，上了計程車。沿途的美麗風景完全安慰不了她沉重的憂傷。當初還是自己承諾的不分離，結果，又是自己親手將這些打破。

計程車在她家門口停下，不是老家，而是濱海那一處安靜的房子。去年，她還帶著姐妹在這裡秘密訓練，結果這次回來，卻只剩了她自己。

手裡鵝黃色的行李箱乖巧的跟在雪衣身後，好像察覺了主人的傷感連摩擦過地面的聲音都貼心的放輕。這個行李箱還是第一次巡迴演唱會的時候秀熙買給她的，鵝黃色是秀熙最喜歡的顏色，箱子很輕，根本就沒什麼行李，她想帶走的全部都帶不走，她能帶走的，全部都想要留下來。

「秀熙，你會怪我麼？你相信我對吧，我知道，你一定相信，我會回到你身邊。」

看了看藍得耀眼的天，濱海的天氣很好呢，不知道漢城怎麼樣。她走的時候太早了，早到月亮還掛在她能清楚看到的遠方。

街上昏黃的街燈還沒息的時候，雪衣一個人拖著行李，任街邊的薔薇落花落了滿身，牽動一片悠然清香。剛剛下過小雨，芬芳的花瓣被雨水打濕粘在地上，任過往車來車往軋成一地粉紅。

雪衣揮手叫了輛計程車。

「小姐去哪兒？」

司機很禮貌，雪衣低了低頭。

「去機場吧，其實哪裡都一樣。如果有可能，我想回到四年前。」

最後一句說得很輕，甚至連自己都未必聽得見。很可笑吧，明明那是不可能的事。如果司機聽到了這句話，也應該會吃驚吧，甚至他會覺得，後視鏡里這個看起來有點憔悴的小姐是不是瘋了。

如果真的能穿越時光，那雪衣一定會選擇回到四年前決定來南韓的那天，重新改變自己的決定，那時，她一定會乖乖的去南洲讀大學，那樣，南城煥就永遠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想。提線木偶只是自己夢中情人的後輩，她們之間不會有任何交集。羽原之希也不會離開那間他堅守了十年的酒吧，成為藝人，甚至漂洋過海來南韓找她。

到頭來，這居然成了一場華麗的鬧劇，可惜最悲傷的便是這個世界上永遠也沒有如果可以選擇。如果當初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們也還是會這樣去做，不管是雪衣，南城煥，還是羽原之希。

司機往後視鏡里望了一眼，看到了雪衣那張即使躲藏在墨鏡下也異常清晰的臉。

「難道你是提線木偶的vanish？」

人過中年的大叔顯得很驚訝，這個時間vanish那麼紅的藝人自己拉著行李箱在路上打車，這被媒體知道將會是多大的新聞！

「不是，你認錯了。很多人都說，我倆長得很像。」

用韓語流利的對話，完全沒有破綻。

或許，她說得對，她跟曾經的vanish真的只是像而已，看看她現在的樣子，哪有一點曾經vanish的張揚霸氣，現在的她不過是變回了當年那個最懦弱最無用的關雪衣而已。關雪衣和vanish不是同一個人。

墨鏡後的眼裡早已含滿了淚，她固執的想要否認，想要忘記曾經的一切，可即便再否認，事實就是事實，無法更改，無法倒退，無法磨滅，也不容後悔。

計程車呼嘯著駛過，碾碎了一地的不舍和思念。

國際機場的燈火依舊輝煌，即使杳無人跡。

下了車，雪衣又回頭看了看。這個斑駁的城市，這些陌生或熟悉的人，再也不會屬於自己了。看著面前的機場大廳，最終提起步子，邁進去。

這一次，她不得不離開。摸了摸自己目前還看不出什麼的肚子，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孩子，又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呢？她與姐妹們；她與羽原之希；她，與她愛了多年的南城煥…

飛機起飛了，沒有祝福，只有淚水和那些過往苦苦拉扯著，不肯告別，而她也陷進深深的回憶漩渦里，不肯告別。

她忘不掉，怎麼可能會忘掉，那曾經的溫暖和發生在眼前的傷害。

高中的文筆終歸稚嫩，但是我最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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