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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以後這種事早點告訴我。」
他的嗓音清朗悅耳,叫著小時候給她起的綽號,讓十七歲的於笙紅了眼眶。
「我不想違背師父立下的規矩。」
「嗯,我知道。」
「我不想被人當成異類。」
「嗯,我也知道。」
於笙抿了抿唇,淚眼婆娑的看他:「我其實能把他們都打趴下的,可是我不敢給家裡惹麻煩,我爸他……」她沒說下去,頓了頓換了個話,「我也不敢告訴你,我怕你會笑話我。」
許鋮笑了。
那個笑容於笙很多年都記憶猶新,少年氣質乾淨散漫,唇角還帶著血跡,卻是劍眉星目,神采飛揚,棕褐色的眸子裡閃閃發光,像是驕陽的光暈,也像是浩瀚的星河。
「我都知道。」
許鋮微彎腰,用指腹擦掉她眼角的淚,神情桀驁,目光卻異常溫柔。
「所以我來動手。」
從那以後,再也沒人欺負過於笙。
於笙沒有背叛師門,卻依然得到了大家的畏懼,因為在她的身後,總有那麼一個吊兒郎當的少年在。
他還是會用那張毒舌的嘴損於笙。
但有且只有他能損。
那時的許鋮在想什麼呢,或許是在拿下最高冠軍的那天,向於笙表白吧。
畢竟他天賦極高,實力出眾,游泳項目得到的成績同輩中無人可及,成名只是時間問題,沒人覺得他會失敗。
只因為他是許鋮。
夢境的畫面暫停於此,突然間變得扭曲起來。
讓一切發生變化的事究竟是什麼呢?
大概是天之驕子墜落進泥潭中,然後,再也沒爬起來。
那一年,許鋮被人陷害吃了禁藥,遭終身禁賽。
後來,他背著公文包去上了班,於笙再也沒有見他像從前那樣笑過。
……
「於笙,醒醒。」
「我們要想辦法離開這裡。」
眼前的場景逐漸模糊,變成了黑色,一道呼喚聲隱隱約約地傳來,落入了於笙的耳朵里。
意識逐漸回歸,她後頸一陣酸疼,緩緩睜開了雙眼。
面前是一片藍色。
於笙的視線對焦,看清了這片藍色是什麼東西——她在帳篷里,不知道是誰的藍色帳篷里。
「你醒了。」
於笙反應了半拍,才遲鈍地扭頭看去,雲川手腳被綁了起來,正在旁邊坐著看她。
她眨眨眼,動了動手臂,果然,她也被綁了起來。
暈倒前的記憶湧現,方景柏,不,是許鋮攻擊了她,用手刀將她打暈。
於笙有點恍惚,她竟然真的接受了方景柏就是許鋮的事實。
「對不起。」雲川冷不丁蹦出了三個字。
他沒說為什麼道歉,於笙卻很清楚原因。
「……我之前欠你一個人情。」於笙垂下眼帘,「現在扯平了。」
雲川想說之前的事是他自願的,不需要她還什麼人情,可話到嘴邊,卻自動轉換到了別的話題。
「你昏迷以後,方景柏把營地的人都綁了起來,兩兩一個扔進了帳篷里,估計是兩個人關在一起方便看管,只有一個人沒被綁……是石永年。」
雲川停了停:「石永年是方景柏的人。」
於笙沒吱聲,她猜到了。
跟於笙簡單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雲川又問:「你有什麼主意嗎?」
於笙沉默了會,搖搖頭:「我打不過他。」
許鋮能控制住營地里所有人並不奇怪,他的身手在於笙之上,連於笙都能做到的事情,他不可能做不到。
知道藏在幕後的那個人就是許鋮後,於笙突然沒了鬥志。
就好像一切的努力都變成了泡沫,化為了烏有。
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還能做什麼。
雲川見於笙垂頭喪氣地,剛想說話,帳篷就突然被人拉開。
石永年探頭進來,看向於笙,聲音沒什麼溫度。
「於笙,你跟我出來一下。」
於笙突然很想笑,她只覺得這些人演技實在太好了,臉皮也實在太厚了,許鋮演另個人演的天衣無縫,石永年崩潰邊緣還不忘撒謊陷害雲川。
太他媽可笑了,不是嗎。
「石永年。」於笙靜靜地看著他,聲音很輕,「肖萌萌沒說錯,你真的是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