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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曉芹點點頭，沒太大反應，幸池卻有點不自在。

程亦珩當著他的面，跟他媽說他可愛，怪難為情。

那兩人聊著，幸池插不上話，干坐著有點傻，總想做點什麼緩解怪異，於是他挪到另一個位子上去逗幸紆，餘光一直留意程亦珩和他媽。

季曉芹又問：「你天生就是同性戀？」

「是，」程亦珩沒有隱瞞，「我天生喜歡男生，只對男生有感覺。」

季曉芹朝幸池看去：「小池也是這麼跟我說的，他只喜歡男生。」

程亦珩轉眸朝他看來。

感受到程亦珩的目光，幸池身體微僵，他若無其事地側回身子，不看程亦珩，只看季曉芹：「所以媽，你看，我跟他都喜歡男生，性別一樣，又彼此喜歡，不是很合適？上天都給機會讓我和他在一起。」

季曉芹嗔他一眼，對程亦珩接著聊：「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男生？」

「初二。」

「你家人知道嗎？」

「知道。」程亦珩實話實話，同之前和幸池的說辭一樣，「我高一的時候向我媽出了櫃。」

季曉芹沒想到他那麼早就坦白了，驚訝之餘好奇：「你媽什麼反應？」

程亦珩：「有點難以接受，但慢慢就接受了。」

季曉芹沉默，而後又問：「你爸呢？」

「媽……」

程亦珩看向幸池，朝他笑了笑，示意沒事，而後對季曉芹道：「我爸在我初三的時候去世了。」

季曉芹怔了怔，說了聲抱歉。

程亦珩說：「沒關係，阿姨不用在意，可以問。」

季曉芹便又問了下去：「你媽是做什麼的？」

問了程亦珩家裡的一些情況。

問完菜上來了，季曉芹招呼他們吃，用公筷給幸紆夾了點吃的，看向程亦珩繼續問：「你媽知道我家小池嗎？」

她換了個說法：「你媽同意你和小池在一起？」

幸池忍

不住插嘴：「當然同意，他媽可喜歡我了，人也很好，改天你見了就知道，說不定你們還能成為朋友。」

季曉芹看向幸池：「他媽媽好？」

幸池開始沒看出來，要繼續夸，反應過來連忙道：「你也好，在我心裡你最好。」

季曉芹笑了，對程亦珩：「你帶小池見過你母親？」

幸池：「豈止，我還見過他外公外婆，他外公外婆可厲害了，一個醫生，一個大學教授，母親也是醫生，都很厲害。」

季曉芹就看著幸池夸，幸池夸完，不忘找補：「當然，我們家也很厲害。」

季曉芹又笑了，無奈地搖搖頭，望向程亦珩，神色柔和了些，算是認可了，還是問：「之前有沒有談過戀愛？」

程亦珩：「沒有。」

季曉芹看幸池，幸池點頭：「沒有，我也沒有，我們是彼此的初戀，會一直走下去。」

年輕真好。

季曉芹咸少看幸池這麼情緒外露的時候，比以前高興，望著程亦珩，眼中都是不自知的喜歡，生怕她對他男朋友不滿意，也生怕她為難他男朋友、讓他男朋友受了委屈。

至於程亦珩，溫和有禮，情緒比較內斂，看向自己兒子的目光全是柔意，喜歡一個人騙不了人，他們確實彼此相愛。

除了性別，他們沒有不合適。

就這樣吧，季曉芹不想管了，她依舊不是那麼贊同，卻也不反對，愛情是他們自己的事，她為自己的孩子把控到這兒，剩下的讓他們自己走。

「吃菜，」季曉芹將一盤菜轉到程亦珩面前，「這是蕪都的特色，嘗嘗味道。」

「謝謝阿姨。」程亦珩嘗了口，見幸池在給幸紆剝小粽子，等他剝完過來，自然地抽出紙巾替他擦手。

程亦珩邊擦邊問：「上午幾點吃的飯？」

「十一點多。」

「餓嗎？」

「不是很餓。」

「那就少吃點。」

程亦珩把紙巾丟進紙簍，拿起筷子：「要不要吃粽子？可以少吃一點，你胃不好，吃多了不消化。」

「吃一半，你剝開夾一半給我。」幸池道。

「好。」

……

兩人說著話，季曉芹坐在對面，看著這個男生照顧自己的兒子，有些明白幸池為什麼喜歡他了。

他的溫柔細緻，足以打動所有人，尤其對於渴望愛的人，可以說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