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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醫院檢查，心臟沒問題，反而查出了胃病。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大三，當時他剛和幾個同學吃完飯，回自己租的房子。

那個男人站在那個橋洞下面，眼睛濕漉漉的看著他。

賀儀就把人帶回家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草率把一個男人帶回家，可他覺得自己不收留他他馬上就死了。

男人說自己叫&ldo;張蝶生&rdo;。

賀儀騰出了一間屋子，開始照顧&ldo;張蝶生&rdo;的起居。

他感覺自己喜歡上了這個人。

這人一出現，心臟就不疼了。

&ldo;張蝶生&rdo;是藥，很奇怪的藥。

第39章 李丘見到了張蝶生

&ldo;我是賀儀。&rdo;

&ldo;張蝶生是誰？&rdo;

&ldo;一個被拐賣的女人。&rdo;

&ldo;什麼時候被拐賣的？&rdo;

&ldo;我很小的時候。&rdo;

&ldo;具體時間。&rdo;

&ldo;被拐的時候是夏天，我七八歲的時候吧；賣出去是在那年秋天。&rdo;賀儀想了想，補充道，&ldo;波浪頭髮，穿著長裙子，白球鞋，很漂亮。她是個英語老師。&rdo;

&ldo;賀儀是誰？&rdo;

賀儀抬眼，看著面前目光如沉水一般的男人。男人警服上的銀白肩章被窗外的陽光照著，反射出亮眼的光。

賀儀眉眼彎彎，輕笑了一聲：&ldo;是我。&rdo;

&ldo;你今天吃藥了嗎？&rdo;

賀儀點點頭。

&ldo;幾粒？&rdo;

&ldo;很多，一把。李醫生讓我吃的。&rdo;

&ldo;你和張蝶生最後一次見面她告訴你什麼？&rdo;

&ldo;時間太久，記不清了。&rdo;

&ldo;……&rdo;

李丘嘆了口氣，把手頭文件都裝進檔案袋，輕聲說：&ldo;陳宏醒了。&rdo;

賀儀表情遲滯了一下，但也僅僅是一下，點頭道：&ldo;嗯。&rdo;

&ldo;你要去看看他嗎？&rdo;

賀儀搖了搖頭。

李丘問：&ldo;你今天吃藥了嗎？&rdo;

從進門開始，李丘把這個問題重複了不下五遍。他需要知道面前的人是誰。

賀儀被確診了人格分裂。

現在在他面前的&ldo;賀儀&rdo;，是有童年記憶的那一個。

李丘最開始調查賀儀，除了多年的刑警經驗之外，還有種對這副漂亮皮囊的好奇。

說完全不被吸引是假話。但他把那些日記翻來覆去的看過好幾遍之後，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沒辦法真正認識賀儀了。

他以前處理案子，從一位心理醫生那裡了解過一些知識。

要想知道精神病人的想法，就要站在病人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從賀儀的角度看，他的身體裡還存在著另一個人。

那是個風度翩翩的大律師。

那個&ldo;人&rdo;沒有濃重的童年陰霾，也沒有年少的拉扯與掙扎。

他的人生是從進入大學之後開始的，有著明媚的大學時光，有過鮮活的校園生活。社會的陰暗面對他而言，完全像故事一樣。

這種普通人的生活對賀儀有著致命吸引。

於是他將自己安置在那個&ldo;賀儀&rdo;的影子裡，退身成了另外一個人。他說他叫&rdo;張蝶生&ldo;。

即便偶爾出現，也能將&ldo;賀儀&rdo;的神態學的入木三分。所以在外界看來，賀儀完全是個正常人。

可&ldo;張蝶生&rdo;眼底的陰霾太重，重到化不開。重到讓人一眼看上去覺得難過，有那麼好幾次李丘都不忍心再問下去。

賀儀抬眼看李丘，那目光里有很多東西，是另一個&ldo;賀儀&rdo;完全不會露出來的情緒。即便他不回答，答案也不言而喻。

李丘稍微思索：&ldo;你現在的狀態需要有個人來照顧。&rdo;

&ldo;賀儀會照顧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