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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錯了四眼哥，我錯了……&rdo;賀儀疼得受不了，顫抖著想捂住傷口，但胳膊被綁得動彈不得。他眼淚鼻涕又黏糊糊的流一臉，&ldo;我以後聽話，再也不去了……&rdo;

四眼把他身上的繩子連帶粘的衣服都一起割了，拿了條大毛巾把人整個兜裹起來，把人抱下樓。

賀儀整個人像只大蝦一樣蜷縮在四眼肩上，他下去沒看到陳宏，也沒看到其他男人。恐懼到極點忽然壯著膽子問：&ldo;宏哥呢？&rdo;

&ldo;他這幾天回不來。&rdo;四眼說。

賀儀心裡猛地一咯噔：&ldo;四眼哥……&rdo;

&ldo;力哥教他收貨呢，等過幾天，忙完了就回來了。&rdo;四眼隔著毛巾，輕輕拍了拍賀儀的背，&ldo;我知道，陳宏也是好孩子。&rdo;

賀儀用力點了點頭。

第9章 那年

賀儀勉強躺下睡了一覺，四眼在他那些傷口處塗了紫藥水，但半夜人還是發燒了。

賀儀被燒得暈乎乎的，閉著眼扯了扯旁邊的人：&ldo;宏哥我疼。&rdo;

那人拍開燈賀儀才發現不是陳宏，又拘謹的往被子裡縮了縮。

四眼貼上他額頭，去拿了藥箱，找出幾包小兒退熱沖劑給人餵下，賀儀就又稀里糊塗的睡過去了。

他在床上躺了好幾天，身上的傷口一直腫著，好一點的結了薄痂。

第四天的時候陳宏才回來。賀儀怕他死在外面，看人還好好的就忍不住哭。

他扒著陳宏的肩膀，但他身上都沒一塊好地方了，陳宏架著兩隻胳膊，哪都不敢碰。

賀儀才顧不得，他抓著陳宏開始呼嚕呼嚕往外倒苦水，那人多麼可怕，怎麼粘膠帶，柳條有那麼那麼長……

賀儀哭著說到一半一抬頭發現四眼居然就在門邊看他，猛地被嚇得抽抽著打了個嗝兒。

他樣子實在是太呆，四眼憋不住笑：&ldo;行，你們好好聊聊吧。&rdo;

他說完就走了。

又來了一批&ldo;新貨&rdo;，陳宏就是跟著這批&ldo;新貨&rdo;回來的。

賀儀在床上扒頭，看四眼真的下樓走遠了，才問：&ldo;宏哥，張蝶生是不是被他們打死了？&rdo;

&ldo;沒有。&rdo;陳宏說。

&ldo;那他們打她了嗎？&rdo;

陳宏拿出藥膏，給賀儀擦藥。這些疤打得位置都很有技巧，穿上衣服基本看不著。

賀儀急切地問：&ldo;那她現在在哪兒呢？&rdo;

&ldo;脫貨了。&rdo;陳宏說，&ldo;就是找到了好人家願意收她，她長得漂亮，又會說話，過不了苦日子。&rdo;

&ldo;真的？&rdo;

&ldo;真的。&rdo;陳宏點點頭。

賀儀不相信王力，但他信陳宏。而且張蝶生和其他的女人確實不一樣。

但賀儀感覺陳宏這次回來也有點不太一樣，可他不知道是哪裡不一樣。他低頭，發現陳宏有條腿一瘸一拐的。

&ldo;你腿怎麼了呀？&rdo;賀儀拽著陳宏把他褲管捲起來，發現裡面上了夾板。

&ldo;摔了，下樓的時候磕的。&rdo;

&ldo;我不信！&rdo;賀儀肯定這就是王力打的，他都被打出經驗了，是不是被打的一眼就能看出來。但王力從沒把他骨頭打斷過。

賀儀鼻子一漲，小心地幫陳宏放下褲腿，喉嚨開始泛哽。

&ldo;誰也沒有你嚴重，操哪門子心？&rdo;陳宏板起臉認真教育道，&ldo;以後聽四眼哥的話，記住沒有？&rdo;

賀儀兩眼泛著淚花，呆愣了幾秒，忽然蹭的挪遠了：&ldo;你出去！&rdo;

&ldo;藥還沒擦完呢。&rdo;

&ldo;我不擦了！&rdo;

賀儀跳下床推著陳宏往門外走，他本來還覺得委屈，想狠狠控訴一番。但陳宏這一句堵得他話都不會說了，平白騰起一肚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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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儀都是皮肉傷，退了燒就沒什麼大礙，傷口在慢慢癒合。陳宏的腿卻不見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