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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檬啊了一聲，後面還沒說出來的話就這麼給憋回去了。

阮檬被厲澤攬著肩膀，剛走出包間，剛才那個李秘書就又殷勤地跑上來了。

「小厲總吃好啦，那是不是有空可以談談……」

厲澤直接打斷：「沒空，不談。」

「哎呀小厲總，剛才不是都說好了嘛，要是小厲總還是對上次的事不滿的話，那就再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怎麼彌補一下」

「還是那句話，有什麼事直接找我爸談，我還沒完全接手公司，不想管太多。」

「哎呀那不遲早的事嗎，小厲總……」

沒再給李秘書繼續廢話的機會，厲澤直接攬著阮檬走出了酒店。

李秘書在原地急得跺腳，又不好繼續追上去。

正當李秘書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的時候，眼神突然就移到了阮檬身上去。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李秘書趕緊掏出手機打電話：「梁總，小厲總身邊有個男孩兒好像跟他關係不一般啊，我是這麼覺得的，既然小厲總那不好下手，我們不如就從那個男孩兒身上下手。」

回學校還有很長的車程，阮檬坐在副駕駛上，有點昏昏欲睡了。

阮檬是很敏感的人，因為長期被霸凌，他對身邊很多人都沒有安全感。

平時坐計程車都會坐在后座，即使坐的時間比較長他也從來不敢睡過去，生怕司機是壞人偽裝的。

可是今天很奇怪，他居然會很想睡覺。

和厲澤也認識好幾天了，去過厲澤家，坐過幾次厲澤的車，甚至這幾天見得最多的人就是厲澤，應該也算有些熟悉的，但總歸和方成磊不一樣。

可為什麼對厲澤就不會過於戒備呢……

阮檬想著想著，一歪頭居然真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阮檬睡得很舒服，厲澤開車特別穩當，就像睡在床上一樣。

當阮檬醒來的時候，自己是睡在后座的，頭還枕在厲澤的大腿上。

阮檬幾乎是整個彈了起來，只是這裡是車內不是其他地方，果不其然讓阮檬的頭頂被撞出了一聲悶響。

阮檬控制不住吃痛地嗷嗚一聲，本來也睡著了的厲澤立刻醒過來，完全出於本能一樣地摟著阮檬問：

「怎麼了，做噩夢了？」

「沒有，就是……頭不小心撞到車頂了。」

厲澤抬手啪啪拍了兩下車頂，表情嚴肅語氣認真：「誰讓你撞了，馬上換車！」

阮檬被嚇了一跳，以為厲澤是在說自己，但是仔細一聽，好像是在跟……車頂說話。

就像小朋友不小心摔倒，大人一邊拍地一邊說「打它打它都是它不好」一樣，這不就是在哄小孩兒嗎。

看著厲澤這樣有些「幼稚」的行為，阮檬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厲澤低下身湊近，像在仔細欣賞來之不易的笑顏。

「我還是第一次看你笑，多好看。」

連阮檬自己都愣神了，原來剛才，他笑了嗎？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因為很少有什麼事情會讓他覺得開心，時不時就會被霸凌者威脅逼迫，怎麼可能會笑得出來呢。

可是，自己剛才真的笑了對吧？

兩個人離得很近，即使阮檬不抬眼，都能感覺得到厲澤炙熱的呼吸。

相處這幾天，這樣的姿勢好像時常會出現，完全突破了個人社交距離，但卻沒有讓阮檬覺得很有壓迫感。

阮檬只是緊張，並且疑惑，他不知道厲澤會做什麼。

車裡越來越安靜，阮檬的心跳聲也咚咚跳個不停，忍不住慢慢抬眼。

和厲澤對視的第一秒，阮檬的心跳就漏了半拍。

厲澤的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了，緩緩地湊得更近，鼻尖就快和阮檬相貼……

阮檬完全呆住了，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應該立刻把厲澤推開。

「叩叩叩」車窗玻璃突然被叩響，一個門衛裝扮的人站在駕駛座的方向朝里張望，還隱約傳來一句：「同學，你是這個學校的吧，還有十分鐘就上課了，抓緊時間哦」

阮檬不禁脫口而出：「要遲到了！」

很顯然，現在對阮檬來說更重要的事情是不能遲到。

厲澤低下頭深吸一口氣，再抬頭時又重新對阮檬帶上了笑意。

只是下車的時候，厲澤朝那個「好心」的門衛投射了好幾個兇狠的眼神。

而門衛也不知道自己壞了什麼事，明明只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