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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視線掠過去，停了須臾。黑色的西裝包裹出他那雙大腿，勾勒出肌肉的線條，只是匆匆一瞥，讓人不禁聯想出藏在西裝下這具身體，具有怎樣的力量美學，朦朧不清的水霧使得那張臉美得失真。

頭髮有些細微的凌亂，遮擋住了凌厲的雙眼。身高上有絕對的壓迫感，令人忍不住發怵。

沈離嗓子一哽，半天沒有憋出一句話來，就這麼傻傻地站在雨中，凝望著對方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睛。被察覺後，很快瞥開視線。

徐嵌正色道：「可有摔到哪？」

低沉的聲音使他耳根一熱，本能地往後退了一兩步，手指不自覺地蜷縮，扯著衣服的下擺幾乎變形，「我……我沒事。剛才追一隻貓，不小心撞到你的車，這才把這個小金人弄——掉了。」

一口氣說了這麼一大段話，他開始覺得胸悶頭暈眼花，視線開始模糊，低著頭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微微喘氣。

徐嵌沒有說話，蹙了蹙眉。見這小孩還站在外邊淋雨，渾身濕透了，白色的襯衣緊緊地貼在胸前……視線落在他腰上，雙手可盈盈一握，腰很細。他喉嚨一緊，眼前春光乍現，一時間感覺莫名地燥熱。

他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性癖，那就是喜歡腰細腿長的那一類型的男孩子。可眼前的人看起來怎麼都像個學生，或許是個未成年。

這種感覺抓心撓肝的感覺，就像是手裡有一顆蘋果，可上面卻淬了毒藥，下不了嘴。

視線往上，只能看到他的半張臉還有尖尖的下巴。跟個小兔子一樣，躊躇著不敢上前，不知道是不是在防備著他，也有可能快要哭出來了，戲謔的招了下手，「站過來點。」

沈離這才上前，將手裡的小金人捧到他眼前，抽抽搭搭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會賠償的，對不起。」

目光躲閃，似乎是不敢與人對視。

徐嵌望了眼屋檐下的蛇皮袋，地上放著一件黑色的外套，外面髒得很，像是從垃圾桶里撿的，沒想到現在還有這種吃不起飯的流浪兒童。

蛇皮袋、拾物鉗、探照燈、手套這些裝備一看就是專門用來拾荒的道具。

「下次注意點，這小金人我收回去了，不是什麼大事。」說完後，他明顯感覺到對方鬆了一口氣，就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調。

「要不你還是給我一個聯繫方式，要是有問題你再聯繫我。」他像是生怕對方反悔，趕緊從口袋掏手機，掏了半天發現沒有帶，愈發地窘迫。

不過是一個車標，他的確沒有放在心上，更何況對方這個條件，也不像賠得起的樣子，褲兜里也不知道能不能掏出十塊錢來。

「你真要負責？這是我的名片，記得收好。」他起了逗弄的心思，好讓他知道人心險惡。

「我現在可能沒有那麼多錢，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夠分期付款償還，不知道可以嗎？」他不擅長與人交涉，聲音帶著一絲顫音。

見小孩低著頭，似乎要將地板盯出一個洞來，唯唯諾諾的緊張到摳手指。徐嵌側過臉，輕聲一笑，「若是這樣的方式可以讓你心裡好受一點，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吧！」到時候象徵性地收點錢，也不讓他難堪，眼下看來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嗯！我一定會聯繫你的。」眼睛噌的一下重新綻放出了光，亮晶晶地盯著他。

頭髮有些凌亂，幾縷髮絲往外翹，徐嵌控制住往上伸的手，在半空中停滯了幾秒後放下來，「很晚了，外面不安全。傘留給你，不用還了。」

沈離頭不適應這種不求回報的好，頓時慌了神，他看著對方拿著雨傘的手。手指節骨分明，食指上戴了一個黑色戒指，顯得手指白皙修長，是一雙養尊處優，十分好看的手。

「謝謝！」他身體不受控制地走上前，然後伸出雙手，接過雨傘，指尖上傳遞的冰冷溫度令他手指一瑟縮。

徐嵌掠過呆愣在原地的沈離，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位後，透過後視鏡，發現那小孩小心翼翼地撩起襯衣，露出一截腰腹，後腰處肉眼可見青了一塊，斑駁狀印在奶油般的肌膚上，顯得格外駭人。

嘴角微微上揚，看著後視鏡里的人，「可惜了，還是個學生。」

勞斯萊斯就像一抹黑色的幻影在公路上馳騁，飛速越過高架橋，車窗外燈火闌珊，星星點點的燈光逐漸變弱，駛入漆黑不見底的隧道。

徐嵌單手握著方向盤，正在跟人打電話，電話里的人語氣有些沖，「他喝醉了為什麼不找我，要打電話給你？」對方就跟對象抓出軌的小三似的，沒完沒了地詢問具體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