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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周思凡說，&ldo;行。你姐姐和妹妹想吃點什麼，我家那邊的特產到時候我寄一點給她們。&rdo;

陸峰：&ldo;都行。&rdo;

周思凡在收拾行李，低頭應了一句：&ldo;知道了，那我到時候看著辦。&rdo;

陸峰看了一會兒，突然說道：&ldo;你少帶點東西，別一去不復返。&rdo;

周思凡一本正經：&ldo;怎麼會呢！&rdo;

陸峰：&ldo;如果……&rdo;

&ldo;嗯？&rdo;

&ldo;如果之後的五一或者十一，你想跟我一起回家嗎？&rdo;

周思凡眨了眨眼睛：&ldo;哇‐‐&rdo;

&ldo;見家長啊？&rdo;

陸峰笑著說：&ldo;是啊。&rdo;

周思凡晃晃腦袋，說道：&ldo;那我考慮考慮啊，你這段時間表現一定要好。&rdo;

其實陸峰更想帶著周思凡回家過年，就像姐姐之前問的那般。

往年陸峰一直覺得過年挺好的，直到周思凡出現，陸峰第一次和對象分開的這個年，他感受到胸口上被裝上一塊奇妙的沙漏。

離開前的倒計時難熬。

再次見面的倒計時還是難熬。

就這樣，周思凡提前請了一天假打算坐下午的高鐵回去，卻在出發這天的凌晨四點接到了一個電話。

陸峰睡得不沉，隱約感覺到周思凡掛了電話後就這麼一直坐在黑暗裡動也不動。

他睜開眼睛，開了燈，輕聲喊道：&ldo;思凡？&rdo;

沒有回應。

陸峰嚇了一跳，他走下床，繞到另一邊，蹲在周思凡身邊，看著他一直睜著眼睛，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陸峰在他的面前，但周思凡好像也看不見他。

陸峰叫了他好幾聲，周思凡才回過神。

&ldo;啊哥……&rdo;周思凡有一會兒甚至找不著自己的聲音在哪兒，&ldo;我……&rdo;

&ldo;怎麼了？&rdo;陸峰抓住他的手，&ldo;別慌。&rdo;

&ldo;我奶奶去世了。&rdo;

作者有話說:

對不起啊大家，下面這段是必須發生的故事，死亡是思凡需要面對的課題，但陸峰會陪著他

第68章 泡泡

周思凡未曾親眼見過死亡，他只是不斷地和它擦肩而過。

初中時隔壁的老人去世前總是坐在家門口的樓梯處等著她女兒送飯，高中時放學回來會聽見一些斷斷續續的哭聲，工作之後來到新的城市，有一年他出門上班，也在街上看到了出殯的隊伍。

但如果讓他來真正地、毫無保留地面對死亡……

周思凡覺得目前的自己做不到。

面對這些，周思凡感覺自己在迅速地變小，不停地變小，直至可以站在某人的手掌中。

他回去後，爺爺握緊周思凡的手，不停地念叨著：&ldo;好事好事，是在夢中走的，沒受罪。&rdo;

周圍的許多人也都這麼說，睡一覺走了，是天大的福氣，在家裡熱騰騰的被窩裡沒了，總好過在醫院受苦。

&ldo;嗯。&rdo;周思凡點了點頭。

親戚們全都來了，不管周思凡見過沒見過的，來了許多人。

他和爺爺奶奶的家大門敞開著，凳子不夠坐就搬來塑料椅擺成一排。

&ldo;怎麼回來的？&rdo;爺爺總算是把周思凡冰冷的手捂熱了一點，&ldo;之前不是說要到晚上才能回來嗎？&rdo;

周思凡勉強笑道：&ldo;坐車來的。&rdo;

&ldo;哎喲。&rdo;爺爺說，&ldo;堵車嗎？&rdo;

&ldo;堵。&rdo;周思凡說，&ldo;天沒亮就出發了，那個時間點還好，後來才慢慢堵了起來。&rdo;

&ldo;吃飯了嗎？&rdo;

&ldo;好像吃了一點，但是不餓。&rdo;周思凡摸了摸胃，自己的確不怎麼餓。

&ldo;我弄點東西給你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