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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一二三……十二隻！」

「那咱們回去？」

霍賈問。

付明熙向後一躺，懶洋洋地靠在霍賈寬闊胸懷，蹭一蹭，像只慵懶的貓咪：「天氣好，曬一曬唄。」

這一曬就曬到了下午五點。

小貓窩在霍賈懷裡睡了一覺，而桶里已經裝滿了螃蟹。

付明熙睡得頭暈，呆呆蹭著霍賈肩膀，當磨牙棒咬了一口，頭上落下大手，揉了揉，墊著臉頰的胸膛微顫，頭頂傳來輕笑。

被嘲笑了……

付明熙磨磨牙，又咬了一口。

看我晚上怎麼嘲笑你！

拎著螃蟹桶，霍賈先去把螃蟹分給阿嬤，而付明熙則去商店買調料。

上了年紀的中老年就愛坐在商店一圈，見付明熙來，熱情招呼。

「下棋不？」

這是臭棋簍子林大爺。

「聊會兒唄！」

這是閒得發慌的趙叔。

「哎哎小付咋還沒找對象呢？」

這是紅娘夏大娘。

……

「我進去買點醋。」付明熙禮貌應和，「出來再聊。」

霍賈把螃蟹放到盆里，告別阿嬤，向小農場走去方向走去。

他的腳步停下了。

「好久不見。」

站在柵欄邊緣的男人道。

「……好久不見。」

霍賈禮貌點頭。

「你看上去還不錯。」

程肖道，「還是那麼厲害——才一年就把公司做得這麼大。」

他是個氣質斯文的男人，普普通通，帶了副細框黑眼鏡，只比霍賈矮了半個頭。

「你來只是想說這個嗎？」

霍賈問。

「是吧？」

程肖微笑著，「就當是良心發現，想過來看看你。」

霍賈：「謝謝。」

「我也沒什麼要說的。」

見他冷淡反應，程肖聳了聳肩，「之前不知道是你，大水沖了龍王廟，後來我才知道，就馬上叫停了。新安會幫你們宣傳的，雲上入駐吧——就當是給我給道歉機會。」

「不用。」

霍賈轉身，開了農場的門。

一雙手攔在了門框上。

「雙贏的事，不考慮一下？」

霍賈放下桶，轉身望著程肖，認認真真：「別逼我打你。」

「okok。」

程肖舉手投降，後退一步。

「怎麼這麼兇殘了。」

「我只是不想原諒你。」

霍賈說完，啪的關上了門。

程肖嘆了口氣，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這才轉身走了。

四年前他為了利益趕走霍賈，後來才發現，有了錢並不能彌補自己的空洞，可是卻找不到霍賈了。

直到前幾個月路過練習室時，有個小明星和經紀人聊起霍賈，這才找到了霍賈的痕跡。

他把資料翻了遍，叫停在新安平台針對小農場的策劃，拉下千萬粉主播，以順應國家項目的名義扶持起了農村方向題材。

本想著國慶來找霍賈道個歉，重歸於好——好吧，其實早有預料。

——沒有朋友了。

霍賈才不知道程肖是怎麼想的，在房間裡轉悠了一圈，見付明熙還沒回來，便解開阿黃的鏈子，牽著它去找付明熙。

遠遠的，他就看見付明熙被大爺大媽圍了一圈，嘰嘰喳喳，不知道在聊什麼。

「……小付啊，你和小霍兩單身漢現在事業有成，啥時候找個老婆啊？」

「對啊對啊，也快三十了吧？」

「誒我說我侄女不錯，我介紹介紹？她特喜歡你，是你粉絲嘞，你們什麼時候有空見個面……」

霍賈走近，將催婚做媒的話聽了個完全。

——找什麼老婆！

霍賈磨著牙，冷著臉，在大爺大媽叫出名字之前，快步走上前，一把拽起敷衍做聲的付明熙。

——我才是他男朋友！

背對著霍賈的付明熙毫無防備，嚇了一跳，在看見霍賈黑臉時，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憋著笑，拎起地上和身邊人散發一樣味道的醋，沖大爺大媽道：「阿婆阿叔，我先走了啊。」

「誒誒再聊一會兒啊？」

「是啊小霍也來了？小霍一起聊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