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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

「嗯，我在呢！」

「還有一個月了，你爸說的挺對的，我們該考慮一下了。」

「嗯。」從顧辰叫江北出來的那一刻，江北就知道這個問題是逃避不過去了，兩個坐在經常逃課出去的牆頭，看著遠方。

「顧辰，你以後想做什麼？」江北很認真的問。

顧辰轉頭看著江北，沒有直面回答而是開口道：「我想跟你去一個學校，我真的沒想過以後會做什麼，但是我想過我以後，未來身邊都必須有你。」

江北看著突然這麼幼稚的顧辰，聳肩笑了笑：「顧辰辰，我怎麼感覺你想是被家長警告不許早戀，要被迫分開的小男生啊！」伸手捏了捏顧辰的耳垂：「放心，我們必須在一起。」

「不許笑。」顧辰看著江北：「昨天你爸一開始說到話，我當時真的以為他要讓我們倆分開，當時我措辭都想好了。」

「想好了什麼？說來聽聽。」

顧辰把手伸到身後，撐這身體，看著藍藍的天空：「如果你爸讓我們分開，我就哭，然後抱著你爸的腿說，你爸欺負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耍賴到他同意為止。」

「不是吧！顧辰辰，我還以為會是非常肯定又深情的表白呢！就那種：分開就會死的那種。」

「也是，分開就會死。」顧辰坐直身體摸了摸江北的頭髮：「所以我們一起去華清吧！」

江北沒想到顧辰會突然把話題轉到這裡，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顧辰，剛想說話就被顧辰的話給打斷了。

「我看到了你書桌上的書，金融，經濟，之類的，你想學經濟學，條件最好的大學就是華清了，我們就去華清吧！」

江北摁住了顧辰在自己頭上的手：「可是你喜歡畫畫，美術專業最好的大學不是華清，我……」

顧辰說的沒錯，他是想去經濟學專業排名第一的華清，但是他一直都知道，顧辰並不是喜歡學習，他之所以學習好，就是想做一個別人家的孩子給他父母看，後來就成了習慣，其實他最喜歡的是畫畫。

在學習材料和畫畫工具方面，顧辰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畫畫工具，顧辰的每一個畫本每一頁都畫滿了，他的所看所想。

那些江北都親眼看到過，他猶豫就是因為他想讓顧辰去美術專業最好的大學，可是他又想和顧辰在一所大學，兩所大學需要跨越三所城市，七百多公里。

「華清大學美術專業全國排名第三。」顧辰輕輕彈了江北腦門一下：「江北北，你竟然不信任你男朋友我的能力，就算不是排名第一又怎樣，萬一真的混不下去了，我學經濟學並且全能的男朋友可以養我啊！」

顧辰這話當人是開玩笑的，從小上畫畫培訓班的顧辰，就已經可以單獨開培訓班了，更別提越來越專業的顧辰。

有這麼一個人願意為了你放棄自己去更高的地方，請你不要愧疚，相反要用你最大的你能力去保護，送他去更高更遠的地方。

江北捂著腦門笑著說：「也是，以後真得叫顧老師了。顧老師負責『貌美如花』顧老師的男朋友負責『賺錢養家』。」

「好。」

出去一節課，兩人完全換了個精神面貌，再也不嘆氣，夏立沒欠揍的回頭給他們兩個豎了兩個大拇指。

最後這一個月，說慢，那真是一秒一秒的過，說快，感覺一眨眼就過去了，看著後黑板上的高考倒計時，從一變成了零。

所有人再也不跟李健嬉皮笑臉的了，最後一天的最後一節課，所有人都沒有接李健的話，都安安靜靜的聽著李健一句一句的訓斥他們，有人聽著聽著就發出了小聲的抽泣聲，最後由小聲的抽泣聲變成了大聲的哭泣。

哭的最大聲的就數夏立了，最後直接抱著李健的大腿，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差點把大家都逗笑了。

那天李健到底說了多少罵他們的話，沒人記得了，只記得最後一句，他說：我會站在這裡，目送你們飛到更高的樹枝上去，記住你們的歸屬地是可以自由翱翔的天空。

最後走出校門的時候，身邊的人都沒有笑，但也沒有哭，好像身上都帶著一個使命一樣，就等著過兩天把它放飛。

高考當天，江軍送兩個孩子去高考，看著他們進了考場才送一根弦，坐在了馬路邊上，他腦子裡一直都是江北高考前一天跟他說的話：爸，我們決定一起去華清，我們會帶著最好的自己一起奔赴未來的。

是啊！這才是青春該有的樣子，可以肆意揮灑汗水，可以放聲哭放聲笑，無所顧忌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