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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離校的車很多,校門口的道閘杆前排了一溜,陸凌風跟著停下,降下車窗讓風灌進來。
手機震了一下,室友楊洛發來消息:風哥,今天估計要查寢,你幹啥去了還不回?
陸凌風面無表情地敲了敲手機:跑滴滴。
楊洛:???
郁舒目送車尾燈消失在夜幕,進診室前不忘把劉海放下,瞬間又變回了那個陰鬱孤僻的小透明。
荊曼放心不下,打來電話問情況:「舒舒,你沒事了吧?」
「沒事了學姐,別擔心。」
「我就知道你又沒好好吃飯,每次都這樣,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郁舒在荊曼長篇大論開始前熟練認錯,一看就沒少和人打太極:「我知道錯了學姐,下次一定。」
荊曼無語住了,不過她還要問點別的:「那個萬人……你同學還和你在一塊兒嗎?」
「不在,他剛剛把我送到校醫院,我看要變天就讓他先回去了。」
「啥?你也沒請他喝點兒東西表示表示?到了地方就打發他走是把人家當滴滴司機了啊?」
郁舒愣住了。
他想反駁卻找不到依據,因為他回憶了一下,以前讀書的時候接送他的司機還真是這樣的。
「學姐怎麼辦……」
荊曼有點頭疼,郁舒太缺少交際經驗,還好她有殺手鐧。
「下次有機會請他喝奶茶吧,沒有什麼問題是一杯芋泥波波奶茶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杯!」
「收到!」
郁舒的飲食習慣不好,之前就有低血糖病史,校醫說是沒有正常進食加上勞累過度,給開了瓶葡萄糖叮囑了幾句。
一通折騰下來,時間不早了,諾大的校醫院的輸液廳只剩下他一個人。
忽然手機上彈出一個視頻通話邀請,儘管開了靜音,還是把郁舒嚇得夠嗆,手機差點脫手飛出去。
郁舒連忙掛斷,改為發消息。
ys:哥,現在不方便通視頻。
ys:在哪?
郁舒自知瞞不過,如實相告,又怕他哥擔心,還把校醫開的藥單拍照發了過去,強調只是葡萄糖。
對方不知是不高興了還是去忙了,許久才回消息:改天約個時間,我們談談。
郁舒嘆了口氣,長夜漫漫,數起了葡萄糖的點滴。
早晨八點,沒課的學生還在夢裡,外院輔導員辦公室里卻排起了長隊,堵得水泄不通。
「聽說了嗎,隔壁法學院有個大二的在宿舍割腕了。」
「錯了,是吞安眠藥,還好發現得及時,現在還在醫院洗胃,好像是因為被他們寢室孤立。」
「什麼呀,他本來就有抑鬱症好嗎,性格一直很古怪,獨來獨往的,現在搞得校領導草木皆兵,輔導員到處排查『重點關注對象』。」
「那你們班那個叫郁什麼的,肯定首當其衝啊!」
「噓!你小點聲!」
議論聲從被風吹進室內,站在隊末的郁舒帶上耳機,和往常一樣點開清晨英文新聞電台洗耳朵,隔絕外界的喧囂。
前方的談話進度十分緩慢,等排到最後一個的時候,第一堂課已經結束了。
輔導員伏案在名冊上做著各種各樣的記錄和標記,看得出十分重視。
「劉老師。」
「最後一個了。」巨大的工作量讓輔導員也不堪重負,行為模式十分機械化,他頭都沒抬,按照流程,「學號後四位,姓名。」
郁舒回答:「6735,郁舒。」
「6735,6735……」輔導員順著名冊掃了兩遍,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頭暈眼花了,索性把名冊一放,「哪個班的?」
「翻譯2304。」
輔導員終於抬起了頭,詫異地看向郁舒:「這裡是日語辦。」
郁舒:「……」
想die。
巧的是,日語輔導員也姓劉,也是個男人。
劉老師站起身,看猴似的圍著郁舒轉了兩圈,嘖嘖稱奇:「大二了輔導員都不認識?行啊你。」
郁舒硬著頭皮道:「我記得這裡是翻譯專業……」
劉老師解釋說:「上周日語辦跟翻譯辦換了辦公處,知道原來的日語辦怎麼走麼?」
郁舒以前沒去過,下意識搖了搖頭。
「我馬上要開會……」
劉老師看了看表,忽然從窗外瞥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