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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出了很好的條件，資源也主動向加州那邊傾斜了很多，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希望他們那邊可以優待謝以津。

但謝楓沒想到的是，謝以津在發現他做的這些手腳之後，竟然毫不猶豫離開了已經生活了很多年的加州，放棄了他已經熟悉了的科研環境。

他毅然決然地去了多雨的倫敦，換了新的課題組，甚至還換了研究的方向，叫謝楓無從插手。

倔強、冷靜又果斷，和甄影一模一樣。

那時候謝楓才意識到，自己這些所謂的彌補來得晚了，晚了太多太多，而且謝以津根本就不想要。

&ldo;賀敏那天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裡去。&rdo;

謝楓說：&ldo;她這幾年的情緒一直不是很好，我和她提過離婚，但是她會去實驗室和學校那裡鬧，我……沒辦法。&rdo;

他的語氣聽起來無奈而疲憊，這讓謝以津一瞬間甚至有些想笑。

&ldo;小澤他，一直太不成器。&rdo;

謝楓有些期冀地望著謝以津的臉，&ldo;如果你想回國的話，我手邊現有的資源可以毫無保留地直接給你，你可以直接將我的實驗室接手，我的學生可以幫你做你想要的實驗和課題，如果你想教職相關的工作，我也可以‐‐&rdo;

&ldo;那是你的學生們這些年打拼下來的成果，我沒有資格和權利，在不通知他們的情況下直接拿走。&rdo;

謝以津直接打斷了他：&ldo;這叫偷，會讓我良心不安。&rdo;

謝楓再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謝以津的語氣很平靜，但是他話里的每一個字，無不在諷刺當時的謝楓偷了屬於甄影的成果和人生。

謝楓無言以對，只能沙啞道：&ldo;你果然……還是不肯原諒我。&rdo;

謝以津說：&ldo;你需要取得原諒的人並不是我。&rdo;

謝楓的心口沉悶。他盯著謝以津的側臉，須臾後嘆息著開口道：&ldo;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今天來找我，一定是有什麼事。說吧，我會滿足你。&rdo;

錢也好，科研上的資源也好，現在的謝楓什麼都願意給，但他同時也清楚，謝以津是不會找自己要這些東西的。

謝以津靜默半晌，道：&ldo;我希望你可以說服賀敏，讓賀嘉澤留在倫敦，給他一次選擇自己人生的機會。&rdo;

謝楓的手微微一頓，片刻後道：&ldo;好。&rdo;

謝以津靜默地佇立在原地，許久都沒有說話，只是注視著謝楓的雙眼。

&ldo;我說到就會做到。&rdo;謝楓明白他的意思，又補充道：&ldo;賀敏那邊我有辦法，一定會讓她鬆口的，你放心吧。&rdo;

謝以津點了點頭。

他神色並沒有太大的波瀾，也沒有再開口，甚至連一句最簡單的再見都沒有和謝楓說，只是轉過身，向禮堂外走去。

謝楓緊緊盯著他的背影，胸腔無聲地起伏。

半晌後他沒有忍住又喊了一聲：&ldo;……小津！&rdo;

他看到謝以津的腳步一頓。

&ldo;一兩周前，我去做了體檢。&rdo;謝楓乾澀地開口道，&ldo;醫生說，我肺里長了個東西，這次回去要做活檢看看情況。&rdo;

&ldo;但情況……應該不是太樂觀的。&rdo;他說。

謝楓甚至還沒有和賀敏說這件事。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將這件事情告訴謝以津，可能是太久沒有和這個大兒子見面，也有可能是他意識到，這一次分別過後，他應該就再也見不到謝以津了。

謝楓知道謝以津不會原諒自己，只是期盼著能聽到他說一句類似於&ldo;保重身體&rdo;的體恤話，用不是那麼冰冷的語氣。

但是謝以津並沒有回過頭。

他始終背對著謝楓，站得很直。

良久後，謝楓聽到謝以津輕聲說道：&ldo;祝您事業有成，謝教授。&rdo;

謝楓的身子猛地一震。

謝以津繼續向禮堂外走去，腳步聲極輕，只留給了謝楓一個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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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以津回到實驗室的時候，秦燦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