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1/2 页)
白郁聲臉上的表情十分誠懇,不像是開玩笑。
沈知言抱著手臂沉吟了一會兒。
「你想來?」
「嗯。」
「可是我為什麼要收你?」
白郁聲癟了癟嘴。
這算什麼?怎麼一種自己在接受求職面試似的。
「額……會畫畫?」
沈知言理了理襯衫上的袖扣,抽空瞄了她一眼,眼裡沒半點情緒。
白郁聲總覺得這麼一眼是在嘲諷她。
她這行為不是,在大神面前班門弄斧麼?
比她會畫的人多了去了……
「會養貓麼?」
「啊?」
「會、養貓、麼?」
沈知言看上去耐心十足。
「所以你那兒是缺了個保姆麼?」
白郁聲聽見自己身前的男人輕輕笑了兩下,不太明顯,更像是氣流從鼻腔里跑了出來。
「差不多吧。」
差不多吧……
說什麼話呢?所以就是來拉廉價勞動力……哦不對,甚至不能說是勞動力。
她白郁聲是這樣容易屈服的人嗎?
「我完全沒問題。」
白郁聲仰著腦袋,一口應了下來。
嗯,她就是這樣的人。
——
白郁聲回到舒意遲邊上的時候,橫排桌上已經換了一批人了,舒意遲似乎嗨久了,這會兒神情懨懨,耷拉著腦袋仰靠在沙發上。
她抬眼往沈知言之前坐的位置看了過去,那片角落裡的燈亮了不少,依稀能見到幾個男生圍在一起搖骰子,看上去有些眼熟,和那天晚上在ktv里的似乎是同一幫人。
沈知言敞著腿坐在正中間,懶懶散散地,好像對骰子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好像只是賞個臉坐在這裡鎮場子似的。
這裡看上去沒那麼早結束,白郁聲先是像一旁的侍者要了一快小毛毯蓋在舒意遲身上,自己起身重新回調酒台要了一杯酒,酒杯被冰球滾過,沁了一手的涼意。
她的思緒不斷被扯回剛剛那條光線昏暗的走廊。
沈知言丟出的命題似乎只是一時興起,他也沒料到白郁聲還真一口氣就應下了。
空調的冷風吹不到衛生間的走廊,他乾脆折起了自己的襯衫袖子。
這會兒湊得進了,白郁聲才看清楚他小臂上若隱若現的那幾道紅痕。
距離ktv那一晚已經過去了少說小半個月,再怎麼深的傷痕也應該有所好轉,這看上去像是最近新添的,覆蓋在之前那幾道已經變淺粉色的舊傷上。
他的皮膚偏冷白,這三道鮮紅的爪痕像沾染在雪地上的幾朵紅梅,添了一分觸目驚心的美。
嘶……
她想起了沈知言經常抱在身邊的小三花。
這看上去乖得不行的董事長原來脾氣這麼烈的嗎……
白郁聲突然有點小後悔。
沈知言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似乎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他拖著調子,慢悠悠地吐出了一句話。
「行,有空直接過來。」
就,
這麼簡單嗎?
沈知言丟下那句話,繼而轉身就往內場的方向走了回去,他腿本來就長,邁的步子極大,白郁聲似乎一直都是跟在後頭跑的那個。
「去哪兒?」
「你不是覬覦我的畫室嗎?」沈知言腳步沒停,「還是說你還覬覦湖心島莊園?」
「倒也不是……」
他停下了腳步,白郁聲沒來得及剎住車,直直地撞了過去。
男人的肩背寬厚,看上去有在常年健身,肌肉線條流暢結實,這下砸得不輕,白郁聲整個人都往後踉蹌了以下,她捂著自己的鼻子,剛想仰著頭把奪眶而出的眼淚給憋回去,卻猝不及防對上了沈知言那雙淡薄又含著笑意的眼。
這回周身縈繞著的是淡淡的菸草香味。
大概他只是出來抽個眼,然後剛好聽到自己的電話了。
白郁聲捂著鼻子,莫名走了神。
原來沈知言這樣的,也會抽菸嗎?
沈知言抬了抬手,將白郁聲額前的碎發撥開,掛到了耳後,指尖微涼,剮蹭到她的耳垂,若有若無的癢。
「人呢,就不要太貪得無厭了。」
我他媽……
白郁聲閉了閉眼,忍下了即將脫口而出的罵罵咧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