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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男的女的啊？&rdo;

&ldo;不知道呢，就看見半長頭&nj;發，白了一半，年紀應該挺大了。估計是有仇，放火前還把店門&nj;封上了。&rdo;

&ldo;這家店我平時老路過，店裡就一個小姑娘。這架勢，上面都燒塌了，應該是沒活下來。&rdo;

&ldo;造孽呦……&rdo;

他終於撐持不住氣力，跪倒在廢墟前。

沒有疼痛，沒有悲泣。從手指尖開&nj;始，一點&nj;一點&nj;麻木進心腔里。

只是感覺自己被什麼剝奪了呼吸。

-筆錄1-

姓名。

單秋沅。

認識嫌疑人嗎？

認識。單德正。

你和單德正的關係是？

他是我血緣上的父親。但是我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面了。

受害者呢？

她叫年年，大學生，在我店裡打工。

請說明案發時你的去&nj;向。

我在市醫院探望一個阿姨，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很久以前就確診了老年痴呆。有時候一個人出門&nj;，又找不到回家的路。她在沅江邊摔了一跤，很嚴重，被救護車送到急診的。

我們會去&nj;調取監控。有人能證明你的說法嗎？

有的，這是市醫院徐護士長的電話。

好的。稍等。我出去&nj;一下。

嗯。

久等了。看看這個人，你認識她嗎？

……認識。

她叫什麼名字？

周芸。

你和她的關係是？

她是我……嗯，前男友的媽媽。

還有嗎？

這麼多年，她一直恨我。

請詳細說明。

我和她的兒子&nj;，我們是彼此的初戀。周芸把我當作敵人，覺得我是個壞影響，讓她兒子&nj;墮落叛逆了。很多年前，她丈夫和她，一起開&nj;車撞了我。是交通意&nj;外，他們這麼說。所以沒人得到懲罰。

也就是說，她有傷害你的動&nj;機，並且你認為她曾經付諸行動&nj;，是嗎？

是。

你的前男友，是這個人嗎？

……嗯，是他。周恪非。

你認為他有傷害你的動&nj;機嗎？

沒有，絕對不會。

那麼，你認為周芸會對他做些&nj;什麼嗎？

不……應該不可能。周恪非和她也早就斷了聯繫。……周恪非怎麼了？

他失蹤了。

第28章 （二十一）

秋沅總是聽到有人提及周恪非。

育英的女生大都以頂級名校為目標, 眼&nj;下到了高三，很少再分出精力沉湎於男女情愛。如今對於周恪非，欽羨仰慕的更多。

不時談論起來&nj;, 說他仿佛太過遙遠, 對誰都&nj;微笑，可眼&nj;睛很涼, 顯然只是&nj;出於良好&nj;教養, 事實上難以真正親近。

像天&nj;頂上難摘的月亮, 任誰都能分一捧銀涼如水的月光。

秋沅端坐在課桌前, 握筆沙沙地書寫。

思神卻仿佛隨著女生們的閒談，慢慢抽散開，飄起來&nj;。

想到的是&nj;前不久, 周恪非被安排在校長之後演講。

禮堂後台一處昏暗角落, 他和她趁著背人耳目，匆匆接了一場吻。

涼嗎？他明明熱極了。熱的身體, 滾燙的唇舌和呼吸, 把所有感知都&nj;占據。

平日裡冷靜克制的少年，這時候親得&nj;那樣莽撞，嘴角磕到一顆虎牙尖, 他吃痛，眉心揪緊了一下。

秋沅伸手去撫觸, 乾燥柔軟的指腹, 把眉間褶痕一點點熨平。

於是&nj;周恪非淡淡笑起來&nj;，垂頸繼續吻她。

後來&nj;上台演講時, 他唇紅齒白, 灩灩有光。只有秋沅知道，是&nj;被她輕咬了一小口。

像是&nj;背著所有人, 偷偷摘下那輪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