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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卻空無一物。

最開&nj;始沒反應過來&nj;，還拿到手裡，掉個&nj;底，倒一倒。

然後她意識到是真的&nj;了，一個&nj;暑假的&nj;積蓄不翼而飛。

秋沅砰地一聲合上蓋子，扭臉去&nj;找單德正。他正翹著腿泡在沙發里，打兩個&nj;酒嗝，才拎起油腫的&nj;兩面眼&nj;皮看向她。

&ldo;我的&nj;錢呢？&rdo;秋沅問。

&ldo;什麼錢。&rdo;單德正擺擺手，指向電視機上的&nj;時間，說話&nj;帶點粗嘎的&nj;喉音，&ldo;這都幾點了，還不去&nj;做飯！覺著自己要高三了，翅膀硬了？別說十八，八十歲也得伺候你爹媽。&rdo;

&ldo;媽身上髒了，要先洗澡。&rdo;秋沅說，她絲毫不肯退讓，&ldo;你把&nj;我的&nj;錢還給我。&rdo;

單德正這下眉毛一橫：&ldo;哪有什麼你的&nj;錢，老子把&nj;你拉扯到現在，十八年了，得花多&nj;少錢？&rdo;

秋沅心下便&nj;明白了幾分，她不甘心，仍然在說：&ldo;但那是我的&nj;錢。你憑什麼動&nj;？&rdo;

也不與她爭辯，單德正抬手去&nj;拿啤酒瓶子。

秋沅只覺得有火將心臟燒沸，氣得急了，劈手一把&nj;爭過來&nj;，狠狠在腳邊摔得粉碎。

單德正猛地站起身，像個&nj;風箏被吹鼓起來&nj;，揚手就要扇她。秋沅眼&nj;神和身體都沒躲閃，就這麼盯著他。

這一巴掌到底沒打響，單德正悻悻放下手，從鼻子深處哼一聲：&ldo;不做飯就滾出去&nj;。我養你白養的&nj;啊？&rdo;

隨著秋沅逐漸長&nj;大，單德正其實很少打她。

許是大腦里的&nj;知識太稀薄，給封建迷信留出足夠多&nj;的&nj;空餘。他經&ldo;高人&rdo;指點，相信秋沅身上一定有一種瘟邪，剋死&nj;了蘭華肚子裡的&nj;他的&nj;兒子。

可是試了幾次把&nj;她扔到外&nj;面，總有人給送回來&nj;。

秋沅的&nj;目光筆直，好像根本不知道躲避，小時候看人總是凝定地看。

單德正被那雙眼&nj;睛一瞧，總是沒來&nj;由地感覺心下惴惴。有居委會蔣阿姨監督著，也不好再丟掉半大孩子，索性置之不理。

好在她有個&nj;體育特&nj;長&nj;。這片社區劃在學區里，加上蔣阿姨的&nj;運作，能&nj;免學費上育英。

平時只要給單秋沅一口飯吃，洗衣做飯照顧家人就全得由她來&nj;，這是單德正眼&nj;里的&nj;等價交換。

儘管沒挨打，秋沅心裡還是一點點麻起來&nj;，灰下去&nj;。忽然像失去&nj;所有力氣，表情木然地轉身，帶蘭華到浴室里去&nj;。

這段日子以來&nj;，白天秋沅要去&nj;紋身店打工，單德正對待蘭華很是粗糙不過心，一邊看電視一邊給她塞飯，總是漏得她滿身穢物。

於是秋沅必須給她洗澡。熱水器年久失修，水溫不夠穩定，今天調得比平時燙了。

蘭華不適應，咿咿呀呀地叫。秋沅在想籌錢的&nj;辦法，打算開&nj;學後回紋身店打周末工，一時走神，沒去&nj;留意。

蘭華忽然暴起，猛地拍掉淋浴頭，就要往外&nj;走。她還懂得穿衣服，抓了一件就往身上套。

發頂攢著不少香波泡沫，這下全沾在衣服襟子。

蘭華動&nj;作盲拙，衣服套到一半卡在頭頂，不上不下的&nj;，立時就急得不行。秋沅過去&nj;幫忙，蘭華指甲長&nj;了還沒剪，胡亂揮舞的&nj;時候，在她胳膊上一刮一道血痕。

秋沅吃痛，渾身劇烈打了一下抖，但是一聲不吭，叫也沒叫。

她是體育生，力氣不小，手上使了狠勁，從蘭華頭上撕掉衣服，拽到淋浴頭下面沖洗。

秋沅自己也給澆透了，才發覺水被燒得比平時燙了一點。可是真奇怪，也沒到不能&nj;忍受，怎麼就燙得她眼&nj;里發熱，蒸出水來&nj;。

洗乾淨，關掉熱水器，給蘭華穿好衣服。

手臂動&nj;作之間，牽扯到皮膚上橫七豎八的&n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