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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歲的孩子，大人的話都聽不太懂，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毛球吸引了，即便夠不到吊墜，也不生氣，兩隻手交換嘗試著。

鄭蓮笑了笑，將包包挪了下位置，從肩上下放到了臂膀上，這一次，孩子終於夠到了毛球，胖乎乎的小肉手把玩著毛球，嘴巴「咯咯」直笑。

很快，電梯到了一層，鄭蓮走出電梯前，將包上的吊墜解了下來，送給小孩，奶奶有些不好意思：「你不要給他，這孩子什麼都好奇，但是東西到手以後，玩了一會兒又丟了，給他就是浪費。」

鄭蓮擺擺手：「沒事的，就是個小東西，孩子喜歡就給他玩。」

出了電梯，鄭蓮和趙立群大步離開了。

拐彎走出了樓道，看著戶外烏雲壓頂，他們猶豫要不要回去拿把傘，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說話的聲音。

「奶奶，我好心提醒你，剛剛那個女人給孩子的吊墜你最好別要了，你知道她和剛剛那男的是誰嗎？」說話的是個年輕的男人。

不一會兒又有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他們是誰呀？」

「他們是人販子，奶奶，一看你就不怎麼上網，如果你上網就會知道，他們昨天已經被網友扒出來了，之前熱搜上，老王找被拐賣的女兒，這件事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那個老王特別慘，為了找到女兒，幾乎是傾家蕩產，結果，他的女兒就是被剛剛的那兩個人拐走的。」

「真的假的？」從老人的聲音里可以聽出她十分震驚。

「當然是真的，都是鄰居，你應該看過他們的女兒吧！就是前一陣子被老王認回去的芬芬。」

「怎麼不記得呢！那姑娘長得個子不高，當時他們一家三口站在一起我就覺得奇怪，怎麼父母個子都高高的，孩子卻那麼矮，我當時還猜是不是孩子遺傳了爺爺奶奶還是外公外婆來著，沒想到這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孩子呀！」

「是啊！看不出來吧！網友還扒出來他們夫妻是『小太陽』音樂培訓機構的二胡老師，想想都可怕，這樣的人……」

看著正站在門外的趙立群夫妻，男人的話音戛然而止，看了他們一眼後，男人迅速移開眼，拉著他身邊的女人快步離開了。

老人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搶過孩子手中的吊墜，扔到了他們的腳下，語氣冷硬道：「這個東西還給你們，我們不要。」

孩子手中的吊墜被搶走，立刻哇哇大哭起來，老人絲毫不理會，推著推車快步離開。

趙立群攥緊了拳頭，就要上前去與老人理論，鄭蓮立刻拉住他：「別說了，說了也沒用。」

趙立群憤憤地看著老人離開的方向，到底還是算了。

鄭蓮低頭看著腳下的吊墜，面上神情晦澀莫名，她長長呼出一口氣後，撿起吊墜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今天上午，他們原本不用去培訓機構上班的，他們的課幾乎都在晚上或者周末，今天，機構的負責人打來電話讓他們過去一趟，趙立群問了是什麼事，負責人在電話里沒說，只是讓他們面談。

前天，芬芬在直播的時候說自己是被他們拐過去的，昨天網友已經把他們的信息都扒出來了，他們懷疑這一次去培訓機構一定是不好的消息，或許，他們的工作要沒了。

果不其然，到了培訓機構後，負責人婉轉地說了現在的情況，學生家長聽信了網上的傳言後，紛紛要求換老師，他們的工作保不住了。

從培訓機構回來後，兩人既氣憤又難受。

當初，兒子東東被拐走了，他們一直十分難受，這麼多年來，他們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孩子，但是現實卻讓他們一次次的失望。

生活還需要繼續，兒子找不到，他們希望還能再有個孩子，但是鄭蓮在生東東的時候傷了身體，已經沒辦法再懷孕了。

後來，他們想要領養一個孩子，恰巧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鄰居找上了門，鄰居的親戚的親戚住在隔壁縣，親戚家生了三個女兒，一直想要生一個兒子，但是政策不允許，現在他們想要將二女兒和三女兒送人，鄰居詢問他們願不願意收養。

就這樣，一拍即合，他們付了三千元從隔壁縣抱了芬芬回來。

芬芬是那家的二女兒，過來的時候才四歲，他們用心將孩子養大，卻不知在什麼時候，那家人暗地裡跟芬芬聯繫上了。

這件事是在芬芬高三的時候，他們才知道的，當時芬芬因為在學校早戀，學習成績一落千丈，按照她正常的成績，大學她是有機會讀一個211的，但是後來她只是考了個二本。

這還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