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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川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從他懷裡抽出來自己的胳膊，「吃什麼自己夾。」

哦豁，還抽出去。

程渝可能真是酒喝多了有點上頭，又幼稚的一把拉回賀川的胳膊抱住。

賀川無奈的嘆了口氣，伸長胳膊給他夾了想吃的東西。「好了，放開我胳膊，吃吧。」

程渝又不是真的為了吃東西，他就是想煩賀川而已，再說了吃東西就得放開賀川。

他彎唇一笑，繼續作死，「我不，哥，你餵我。」

程渝說完以後時刻觀察賀川的表情，他怕自己這麼gay賀川受不了了打他。

沒想到賀川盯著他看了幾秒，微微蹙起的眉又舒展開，當真拿起了程渝剛剛隨口說要吃的紅豆卷，遞到他嘴邊。

「吃啊」

程渝：「……？」

他小心翼翼湊著賀川的手咬了一口。

哥你這反應不對啊，作為一個恐同晚期直男你不該打我打到按在地上摩擦嗎？

他看了看桌上的啤酒，恍然大悟。

哦，估計賀川也喝多了。

現在程渝的人生三大樂事就是——拿第一，打籃球，撩賀川。

他把校服外套甩到肩上，買了瓶冰水貼在剛打完球熱的不行的臉上。

班裡空調還壞了，打算回去朝賀川撒個嬌看能不能換個給扇風的待遇。

嗯？賀川？

操場邊的小涼亭里，文科班的班花紅著臉，一邊不好意思的笑一邊和賀川說著什麼。

什麼情況？表白呢這是？

程渝手裡的礦泉水瓶被捏的變形，跟他搶人？

吊兒郎當的兩三步跑過去，伸手就攬住賀川的脖子。故意拉長聲音黏糊糊的喊：「哥我熱死了。」

他轉頭挑釁的看班花，卻發現那姑娘捂著嘴一邊拼命忍笑一邊眼睛發光的看他們。

誒？這什麼反應？

賀川顯然是最近經常被他這麼撒嬌，也不嫌棄他滿身是汗，駕輕就熟的拍拍他的背哄道：「好了，知道你熱，回去給你扇風。」

說著轉頭看向班花姑娘，「那團建的事就交給你了，再見。」

程渝：……什麼啊，不是表白。

他想想自己的一時衝動，捂住臉，感覺有點丟人。

大概是他裝gay入戲太深了吧，這太危險了。

他一個寧折不彎的鋼鐵直男，可不能因為裝gay逗同學玩真的把自己掰彎。

得控制控制了。

買水的賀川猶豫了一下，還是多買了一瓶可樂。

最近這幾天，怎麼程渝都不來找他了……

賀川很早就發現自己的性向與眾不同，很顯然，小眾性向面臨著很多的惡意與社會壓力。

他下意識的去隱瞞，最好的辦法就是假裝出自己對這個群體的不滿。

久而久之，他恐同的事就傳開了。

本來也沒什麼的，就是，就是怎麼總有個程渝知道他恐同還非要湊過來呢。

每次都要故作生氣無奈才能掩飾自己的心跳加速。

湊過來也就算了，這人居然等他想明白了動心了以後又二話不說走人了。

……欠收拾。

體育課，教室里沒人。

程渝正趴在桌子上傷春悲秋，難以置信，他居然真的因為裝gay把自己掰彎了。

他入戲太深對他賀哥難以自拔了。

比喜歡上了同性更慘的是喜歡上了一個直男，比喜歡上一個直男更慘的是喜歡一個恐同的直男。

程渝捂臉，想哭。

可樂發著涼氣貼在他臉上，程渝被冰的一個激靈坐起來。

賀川正低頭看他。

紅著眼眶悶悶的應了一句，「賀哥。」

他沒什麼興致說別的話，看到賀川他心裡就難受，他的早戀還沒開始呢就死了。

「怎麼了這是？」

賀川看他這樣立刻開始心疼，也不管為什麼最近這傢伙不去找他了。

把那句「欠收拾」拋之腦後，先伸手揉了揉他的頭哄道「怎麼不高興了，嗯？」

程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這人不是恐同嗎？現在怎麼比他還gay！

不可能的人對他越好他心裡越難受啊，長痛不如短痛，還不如一刀兩斷斷個乾淨。

程渝抬頭，發紅的眼睛看著賀川

「賀哥，你討厭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