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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崇年沒催他，下車坐到他旁邊，&ldo;怎麼了，失魂落魄的。&rdo;

程最把紙巾捏成一團，枕著膝蓋，&ldo;遇到點不痛快的事。&rdo;他扭頭看江崇年，&ldo;年哥，你呢，你怎麼也不開心？&rdo;

&ldo;小事，說來話長。&rdo;

程最：&ldo;我給你分析分析。&rdo;

江崇年看著他笑，&ldo;以後和你說，等這件事不是煩心事以後。&rdo;

&ldo;那行。&rdo;

兩人去了江崇年常去的酒館，藏在巷子深處，最裡面的高台站著一位穿燕尾服的男士，架著小提琴，旁邊是同樣穿著的鋼琴師，兩人合奏，舒緩寧靜的旋律娓娓道來。

酒館人少，少有的氣氛好。

&ldo;喝的來酒嗎？&rdo;江崇年拿了兩隻杯子，推一個到他面前，&ldo;這裡的酒分三個等級，喝不了可以選擇果酒，度數低，口感還不錯。&rdo;

程最誠心來買醉，怎麼能說自己不會喝酒，頓時放下豪言壯志，&ldo;我的酒量出了名的大，年哥，你別瞧不起我，待會看我怎麼給你弄趴下。&rdo;放起狠話來，他是眼睛也不眨一下。

江崇年信以為真，和酒保要了度數稍高一些雞尾酒，&ldo;這些要好下咽一點，純酒的話不那麼好受。&rdo;

&ldo;沒關係，這點度數對我來說跟喝水一樣。&rdo;

酒剛上桌，程最捏著高腳杯柄一飲而盡，然後將杯子倒過來，在江崇年面前晃了晃，&ldo;感情深一口悶，我用實際行動告訴年哥，我真心把你當朋友，雖然說我現在在追你，哪怕以後你不同意，咱們也是朋友。&rdo;

&ldo;好，我知道了，你喝慢點，這酒度數不高，但很上頭。&rdo;江崇年沒他這麼急，輕輕地抿了兩口放回桌上，問：&ldo;是因為那個季鳴昶吧。&rdo;

程最一頓，小聲說：&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我有個病人今天來看診，臨時說要先去海選，說什麼公司總裁親自選，必須今天去。就在剛剛接你的那個商場，我看到了海報，上面名字挺眼熟，你說過我記得。&rdo;

&ldo;…好吧，我確實因為他才不開心……&rdo;程最說著，拿起旁邊的酒滿上，喝完半杯大大咧咧擦了嘴。

&ldo;他今天在現場見一個夸一個，里里外外就是個花心大蘿蔔，我簡直有病才會喜歡他這樣的人。或者說我就是個自虐狂，這麼難過了還喜歡，我才是傻逼！&rdo;

&ldo;他很花心嗎？&rdo;

聞言，程最開始仔細琢磨這個問題。他好像也沒看見季鳴昶和誰親密過。光口嗨實際行動都沒有，直接說他花心有點太過分了。

還有不知道為什麼，他自己可以隨便怎麼說季鳴昶，別人不行，總覺得季鳴昶哪都好，別人罵不得。

&ldo;也不算花心，我就是自己喜歡他，沒得到明確的答覆，才覺得他花心……&rdo;

江崇年思考幾秒，&ldo;既然喜歡他，那你和他說過嗎？&rdo;

&ldo;他只把我當弟弟，這份感情我只是單方面的，如果直接告訴他我的心意，怕是我這個弟弟他都不想要了，我不敢。&rdo;

在感情方面，程最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慫。從小到大沒喜歡過什麼人，唯一的一個季鳴昶都差不多要他半條命。

&ldo;可是你都沒問過他就自己瞎猜，不好受的只有你自己，如果你問了過後，他真就只把你當弟弟，那咱們就做弟弟好了，起碼心裡明明白白的，對不對？&rdo;

程最連忙搖頭，&ldo;我不想做弟弟，如果他對我沒別的意思，那就不要往來好了，眼不看心不煩……&rdo;

&ldo;你看，你就是害怕，想得比做得多。&rdo;江崇年按下他預備接著倒酒的手，&ldo;既然懸在心上忘不掉，你就得給自己一個痛快，和他說清楚，以後你也好再去喜歡別人。&rdo;

&ldo;不喜歡，不能喜歡別人……&rdo;這個時候的程最一句話也聽不進去，要他開口比登天還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