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繳費的地方在一樓, 許怦然一個傷員，跑來跑去不好, 何況他是為了她受的傷, 莊芝雖然沒心沒肺, 但也僅限於自己不欠對方的時候。

這會兒, 她還是有些愧疚的，所以她讓許怦然老老實實坐在那, 自己跑去交錢。

過了會兒，她回來, 看到許怦然安安靜靜地坐在那，他看起來有些狼狽, 衣服都濕了，額頭上也全是汗，大概是太疼了, 一直忍著，除了很多汗。

他的皮膚很白，剛好坐在燈下，渾身有種清冷冷的氣質，儘管看起來不太得體，但是周身的氣質依然和別的病人不同, 俊俏的臉龐總是能吸引路過的人的目光。

莊芝看到幾個護士也在悄悄打量他, 還有護士給他送去了一杯水。

他端著水, 禮貌地說謝謝，剛好看到莊芝走過來，他立刻把水放在旁邊的座位上，也不知道和小護士說了什麼，護士立刻看向莊芝。

許怦然站起來走向莊芝。

莊芝淡淡地說：「費用交了，藥也拿了，去上藥。」

「好，我來拿吧。」

「不用了。」莊芝沒看他的手，走在前面去了醫生的辦公室，這麼晚了，掛的是急診，也沒什麼人，所以進去就能給他上藥。

醫生一邊上藥一邊說：「上藥很簡單，我給你上一次你就知道怎麼做了，如果自己可以上藥就不用每天來醫院。」

醫生給許怦然纏了五六層紗布，厚厚的一層看著很滑稽。

莊芝問：「醫生，怎麼要纏這麼厚？」

這麼厚的紗布，衣服都不好穿，都會鼓出來。

「前幾天是□□滲出期，大量的液體會滲出來，不包這麼厚不行，後面就好了，一定要注意，千萬別感染了，要不然很麻煩，而且後面修復器也要補充營養，這樣才能恢復好。」醫生認真地叮囑，他看著莊芝，「開始的幾天可能還會比較疼，你多照顧一下你男朋友。」

莊芝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解釋和許怦然的關係。

算了，說了也沒用。

……

回去的路上，莊芝和許怦然坐在車上，莊芝說：「你這樣還能上班嗎？」

「前幾天大概是不能。」

「那你自己上藥還是去醫院。」

「自己可能不太方便。」

「哦。」

許怦然看了看她，抿著唇沒開口。

車裡安靜了許久，莊芝沒沉住氣，「你剛要說什麼？」

「想問你，能不能到你家來上藥？」

「幹嘛？把我家當醫院了？有這閒工夫你還不如去醫院上藥呢。」

「去醫院上藥每次都要繳費，塗點藥，換個紗布就要四十多塊錢。」

莊芝被他的理由氣笑了，「到我家就不要錢唄？」

「省下來的錢可以給你買蛋糕。」

莊芝無語了，就今天那一個蛋糕怎麼也得三四百，他去醫院上藥才多少錢，打車去醫院的錢也比打車來她家要遠。

全是藉口。

明目張胆地在她面前耍心機！！！

可是莊芝看到他慘兮兮的樣子，想到有自己一大半的責任，就只是無語地說了一句：「隨便你。」

聽到莊芝不反對，許怦然笑了笑，「好，那我明天上午過來，剛好給你帶早餐。」

莊芝：「……我可不給你上藥，你找莊亦。」

許怦然當然沒指望莊芝給他上藥。

「好。」

原本庄芝是想送許怦然回去再自己打車回去的，可許怦然非要先送她到家，說太晚了不安全。

莊芝拗不過他，還是被他送到了家樓下。

在門口，莊芝想了想，對他說：「你以前想到自己現在為我付出的一切，要是後悔了怎麼辦？」

「那就後悔好了。」

莊芝咬著唇，「沒必要的，雖然我現在是挺愧疚，但等你好了，我還是不會心軟的。」

許怦然嗯了一聲，「沒事。」

莊芝看他油鹽不進，也沒了辦法。

「你不用管我，我想走的時候自然會走，你也不用在意我會不會後悔，我做的一切全都是我想做的，能像今天這樣為你擋掉災禍，我很開心，真的，如果需要我為你死掉，我也會做的。」

「蠢貨，你這不叫愛，你這叫愚蠢！」

「愛情本來就是愚蠢的。」

莊芝懶得跟他爭執下去，這種無解的題，說下去沒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