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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一樓大廳,孔新綠在樓梯上放緩了腳步,扯扯溫聽晨的衣角,覆在她耳邊這樣小聲解釋。
溫聽晨這會兒面色十分沉重,仿佛她們要赴的不是一場普通飯局,而是上刑場砍頭。
她盯著任柯同樣鬱悶的背影,眨了眨眼睛說:「你沒有告訴他,你的那個同伴就是我吧?」
「沒有,我還沒得及說你就進來了。」
「哦。」
想來也是,以她從前和同學們的關係,這種聚會請她無異於請了個閻王,任柯若提前知道,打死也說不出來剛才的話,只怕他現在走在前面都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
孔新綠見她心神不寧,猶疑地問:「要不我們別去了?」
溫聽晨垂眸想了想,搖頭,「算了,都被架到這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若單單只是和以前的同學吃飯,她是不怕的,她從前就擅於把自己偽裝成透明的存在,別人掃不掃興好像和她也沒有多大關係。
她擔心的是……那個人也在裡面。
另一邊,任柯急匆匆推開了包間的門,正對門口的強子一見他就揚聲抱怨:「我說任老闆,讓你去催個菜怎麼去了老半天,你該不會是背著我們偷偷跟哪個漂亮的服務員私會去了吧!」
強子這人一喝點酒就愛胡言亂語,換做平時任柯早就臭罵他了,但這會兒他根本無心理會,徑直走到周見弋的身邊蹲了下來,哭喪著臉,「哥,我做錯了一件事。」
「嗯?」周見弋挑高眉稍,用那種「你小子又給我惹什麼禍了」的冷眼睨他。
人已經到了門口,任柯來不及解釋了,語速飛快地說:「晚上回去之後你怎麼打我罵我都行,但一會兒在我女神面前千萬給我留點面子。」
「你到底在說什麼?」
周見弋尚在疑惑,人已出現在門口。
任柯深吸一口氣,大步走向門口,「各位,瞧我在樓下碰見誰了?咱們班以前的兩個大美女!大家歡迎!」
回應他的是一片沉默和一道道詫異的目光。
包間裡的氣氛變了,輕鬆的飯局不復存在,所有的人的目光越過他,投向了他身後的溫聽晨,面面相覷之後又看看主桌的周見弋,臉上是比當事人還誇張的不知所措。
溫聽晨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主位的人,心裡默默發出一聲長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周見弋依然是下午那身行頭,頭上的棒球帽卻摘了,隨意掛在椅後,露出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
大概是包間裡空調打得高,他的耳尖和脖頸上的皮膚有些微潮紅,手裡舉著一杯類似可樂的黑色飲料,也許本來是準備遞到嘴邊的,與她視線撞上後,又平靜地放了回去,臉上幾乎看不出任何表情變化。
儲緒觀察了周見弋幾眼,怕任柯下不了台,連忙說:「歡迎歡迎,平時都是我們幾個大老爺們聚,難得有女生願意搭理我們。快,讓服務員加兩個位子。」
男服務員搬來兩張椅子,理所應當地塞進了位置最為寬鬆的主位旁邊。
任柯拉開緊挨自己的那張椅子,殷勤地對孔新綠說:「來,你坐這,好夾菜!」
孔新綠看了看自己的好友,又看了看一言不發的周見弋,遲疑不前。
「白月光……哦不,溫聽晨就坐那好了。」任柯笑笑,指著周見弋旁邊的那個空位。
周見弋終於掀了下眼皮,朝任柯飛去一記眼刀,任柯縮縮脖子,權當沒看見。
除此之外,周見弋便沒了多餘的反應,淡淡地晃動著手裡的高腳杯,一副懶洋洋無所謂的態度,不附和也不拒絕。
溫聽晨若眾目睽睽之下拒絕,更顯得她與這位苦大仇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索性也破罐子破摔,輕拍了下孔新綠的後背,說:「沒事,坐吧。」
孔新綠鬆了口氣。
入座之後服務員開始上菜,大家邊吃邊寒暄,氣氛逐漸融洽。
當然,這一切的熱鬧都與溫聽晨無關,在座的沒人會招惹她,所有的話題都拋向了孔新綠,就好像她是全場唯一一位女性。
「新綠如今在哪裡工作?」有人問。
孔新綠回答:「在帝都,我男朋友是帝都人,所以我也去那工作,我們在一起四年了。」
「……」
一陣突如其來的沉默後,喝迷糊的強子指著任柯大笑,「人家有男朋友了!白忙活了吧!」
任柯心拔涼的,卻只能拿兄弟出氣,「滾你丫的,有的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再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