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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林曦伸手去拿對面的卡布奇諾，再坐回來的時候，膝蓋沒有再碰到他，片刻後，洛塵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

……

洛塵到家已經快11點半了，擰開門鎖的那一刻，lily一如往常搖著尾巴來接他，興奮得往他身上爬要抱抱，洛塵聞到了llily身上的酒精味，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洛塵隨手關了門，右手摸了摸lily的腦袋。

客廳的大燈亮著，洛凡慵懶地靠坐在皮質沙發上，臉頰泛紅，領帶隨意扯松，袖口挽到手肘，看他的表情有些許的遲鈍。

洛塵的長相跟洛凡有七分相像，只不過42歲的洛凡歷經了歲月的洗禮與打磨，褪去了青澀，舉手投足都更具男人的成熟韻味。

客廳里酒味很重，洛塵放下書包，去廚房泡了杯溫蜂蜜水，出來遞給洛凡。

洛凡一雙漂亮的鳳眼在兒子身上停留片刻，笑著接過杯子，隨口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洛塵在旁邊坐下：「有點事。」

洛凡倒不在意洛塵有什麼事耽擱到這麼晚，男孩子要是事事都拘著管著，就養廢了，只是，知子莫若父，兒子眉宇間的輕快早已落入洛凡眼中：「今天心情不錯？比賽順利？」

洛塵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回答他心情不錯還是比賽順利。

兒子向來話少，洛凡也習慣了，他喝了兩口蜂蜜水，暖暖甜甜的划過食道進入被酒精摧殘折磨的胃裡，舒服了很多。

洛塵指了指洛塵面前茶几上的深藍色塑料藥瓶：「這不是你以前吃過的藥嗎？不是說吃著沒用早就不吃了嗎？怎麼又拿出來了？」

洛塵垂眸，拿起桌上的藥瓶看了一會兒，沒說話。

洛凡今晚喝得不少，此刻視線有些迷濛，兒子漆黑清冷的眸光好像有了一絲鬆動。

洛塵把藥瓶揣進口袋，起身對洛凡道，「喝酒傷身體，您以後控制一下量吧。」

兒子性格冷淡，能說出來這麼一句，已經是極大的關心了，洛凡點頭，「好，以後爸爸儘量控制，你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

林曦昨晚到家都11點了，寫了一整天作業，洗漱完倒頭就睡了。早上強撐著爬起來，上車的時候又眯了一覺，快到校的時候拿出來手機瀏覽了一遍班級群，才發現昨晚班長在群里說明天升旗統一穿秋季校服外套，滅絕要檢查，校服不統一的班級要扣分。

林曦上個周定做的校服還沒到，雖然每個季節的校服有兩件，但是這個時間大家都快到校了，讓誰給捎一件也來不及了。

正愁著，司機說到了。

林曦一下車，校門口入目全是淺藍色校服。

完犢子，只能呆在教室不去參加升旗了。

太可惜了！

今天陳翔國旗下檢討，他要錯過了！這簡直比錯過世界級的畫展還讓人難過→_→

雖然周一大家都統一著裝，林曦還是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洛塵。洛塵平時穿黑白比較多，林曦還是第一次見洛塵穿藍色。校服設計一般都比較肥大沒有型，但是洛塵身形頎長，皮膚又白，藍色校服在他身上，愣是穿出了一種朝氣又純淨的感覺，趁得他身上那種冷冷的氣息都淡去了很多。

林曦進教室的時候於雅婷正在後門領著值日生徹底收拾垃圾桶周邊的衛生，一看到他，猛地想起來，「壞了壞了林曦，我忘記告訴你借個校服外套了！」

林曦剛要嘆氣，洛塵淡淡道，「我有。」

說著，洛塵扶林曦坐下，拉開書包拉鏈，拿出來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淺藍色秋季校服外套。

於雅婷這才放下心來，「太好了，正好洛塵跟你身形差不多。」

升旗的時候每個班站一排，按照先女生後男生，矮個在前，高個在後的原則站。洛塵在班裡個子最高，其次是汪洋，但是汪洋是體委，要站在班級最前邊，於是，林曦就站到了洛塵前邊。

雖然洛塵的校服大一號，但是林曦常年鍛鍊，身形勻稱，比較能挺起來衣服，外套穿在身上只稍大一點，袖口堪堪遮住半隻手背。洛塵的校服洗得很乾淨，一點污漬痕跡都沒有，湊近了聞，只有乾淨的洗衣粉的味道。

升國旗奏國歌后，崔主任表彰周末全市物理競賽獲獎學生名單：「一等獎第一名，洛塵。」

崔主任話落，林曦高興又驚訝地回頭給同桌豎大拇指，「昨天提前交卷1個小時，居然還是全市第一名！同桌你到底還有多少牛逼是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