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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足十地委屈上了。

虞聽晚只好望著他笑，反正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今晚上他要做的事恐怕還要惹人不開心。

四目相對，虞聽晚的笑臉起到作用，許涯時終於收起那副做作姿態，挨到虞聽晚身邊坐下，然後在書包里一陣摸索，居然摸出一把彩色禮花槍來。

砰的一聲，五顏六色的塑料紙片飄飄灑灑。

「慶祝我們學神回歸校園，繼續獨領風騷，一騎絕塵。」

許涯時嘻嘻哈哈笑著，異常哥倆好地擁了擁虞聽晚的肩膀，動作克制如蜻蜓點水。

恐怕也只有眼前這位才能想到這麼幼稚的歡迎方式，不過對虞聽晚來說卻正好。

他任由紙片飄落在髮絲肩上，鄭而重之地向許涯時道了謝。隨後，仍嫌不夠似的，重重回抱了把許涯時。

許涯時當時心想，如果虞聽晚再抱他一次，要他當場從教學樓一躍而下他也願意。

簡單慶祝之後，兩人商量起行程安排。

虞聽晚留下等許涯時當然不僅是為了這一點驚喜，實際上他打算今天主動跟著許涯時回去。

有些話電話里、學校里都不好說，一定得當面說。

許涯時當然無不答應。

為了慶祝虞聽晚回來，今晚的晚餐當然不能簡簡單單。

吃飯是在常去的那家粵菜館，許涯時還準備掛帳時，虞聽晚當著他的面飛快攬過付費權限，生怕他搶。

這還不夠，晚上回到住處，洗漱後虞聽晚沒第一時間回房，而是窩在沙發上等他。

燈光朦朧，細長手腕青筋明顯，宛如精緻繁複的天然符文。許涯時瞥了眼便趕緊收回目光，默念好幾遍韓愈的師說以求心靜。

誰知從洗漱間出來後，那隻手腕主動伸到了許涯時的面前。

一隻破破爛爛的手機面對面照上他的心臟，虞聽晚的笑臉隱藏在後面若隱若現：「你趕緊去拿手機。」

許涯時隱隱感覺不對：「你想幹什麼？」

倒不是什麼大事，轉錢而已。

醫療費、住院費、護工費……不多，堪堪一萬。

虞聽晚努努嘴，說：「快收。」

不是收不收的事情，而是……而是……

許涯時像被人打了一巴掌：「幹什麼啊，劃清界限？」

虞聽晚哼了聲，依舊是那句：「快收。」

眼神隱隱藏藏，還透著幾分期許。

許涯時縱然不愉，到底是收了錢。

價值不菲的新款手機哐當一聲丟上桌面：「收了，怎樣？」

欠債的和要錢的對調位置，無端惹人發笑。

虞聽晚忍住笑意，挨在許涯時的身邊，偷望著許涯時那張繃著的俊臉，最後沒忍住，到底揪了一把，硬邦邦的。

言歸正傳，虞聽晚說：「我們都是學生呢，我總不能事事花你的錢。」

許涯時：「呵。」十分冷酷，又是那個響噹噹的濱河大佬。

虞聽晚嘖了聲，說：「我數三聲，三聲以後就不許生氣了。」

那絕對不行，許涯時冷著臉朝向他，討價還價：「十聲。」

「不行，最多五聲。」

又是一聲：「呵。」

「……」虞聽晚無聲看他。

於是條件加到附贈一個擁抱。

虞聽晚剛展開手臂，旋即天旋地轉，整個人窩進了許涯時懷裡。

埋首頸部的人還有臉咬牙切齒：「你故意的吧？」

「啊，是啊。」虞聽晚坦然。

尖利犬齒示威地抵上皮膚：「你還敢『啊』！」

虞聽晚拍拍他的頭：「放我起來，我們好好說說話。」

真要說什麼，無非也是扯皮而已。

倒是許涯時的一句話讓虞聽晚的心酸酸軟軟：「你都不知道，我就那麼眼睜睜看著你在我面前倒下去了，我當時就在想，我要殺了他。」

「打打殺殺不好。」

「可我後來更多是自責，我沒保護好你。」許涯時慢慢放開虞聽晚，眼睛直視著他，眸光閃動，「名頭啊、大話什麼的都是假的，根本一文不值，事後補償也不過是自我安慰。」

事實是，他哪怕再努力，也做不到完全遮風擋雨，將喜歡的人牢牢護在懷裡。

「你做得很好，我……」

「結果你還不要我的錢。」

虞聽晚：「。」

兩回事，請不要偷換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