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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光後，許涯時自己也繃不住了，靠在椅背上笑個不停，他說：「筆誤。」

虞聽晚：……

他很服氣。

隨後的發展也很出乎虞聽晚的意料。

許涯時發現他臉色不好看，乾脆讓出他位置，讓虞聽晚坐下，並且說：「既然來了，還嘲笑了我一通，那我得收點利息回來。」

繞是虞聽晚這顆腦袋都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的邏輯形成關係。

虞聽晚有些傻愣愣地問：「你要怎麼收？」

怎麼收？

自然是……

輔導作業！

許涯時邪里邪氣地瞥了眼虞聽晚，而後抓過虞聽晚剛剛看過的試卷，拍在虞聽晚面前：「講給我聽。」

這感覺真就、特別新鮮。

虞聽晚雖然沒弄明白許涯時怎麼想的，不過不外乎是丟了面子想找回來，或者心血來潮，他依言拿過試卷，一道一道講給許涯時聽。

這份卷子沒什麼難的，全部是課本上的知識點，都沒深挖。

虞聽晚讓他先讀題，然後找知識點在課本上的對應章節，再把章節重溫一遍，最後再返回來做題。

在虞聽晚看來，整個過程就像吃飯喝水那樣自然簡單。

然而許涯時就能搞出花樣來，給他列知識點他說眼熟，讓他找對應章節，他說課本上沒有，全程主打一個不配合。

虞聽晚再遲鈍，也不可能還沒琢磨出他的意圖來。

「你耍我玩兒呢。」他把課本合上丟給許涯時。

許涯時也不著急去接，任由課本散落在桌面上。他振振有詞：「怎麼可能，你看我還眼熟呢，讓你去教其他人說不定連眼熟都做不到。」

還挺得意。

十七班整體人不多，比其他班級少了五六個人，因此教室相當空，位置排列得也比較鬆散。

就像許涯時這個位置，寬寬敞敞，能坐兩個他。

難得放鬆，虞聽晚聳著肩膀，兩條腿懸在課椅下前後悠蕩，偶爾敲擊在橫杆上，則會發出清脆的響。

標誌著第二性別的特徵藏在衣領里，身上是乾淨清爽的洗衣液味道。

這樣的虞聽晚看上去像個beta，可又讓人無限遐思他暴露出本來性別後的模樣。

許涯時只狡辯了那一句，之後就隨著虞聽晚四處亂看。

直至晚自習鈴響。

許涯時問：「今天不當好學生？」

虞聽晚回了他一個：「什麼？」

許涯時揚揚腦袋：「不去上自習了？」

虞聽晚說：「上。」

按道理正常人都會問一聲虞聽晚到底過來有什麼事情，可許涯時偏偏就不問。他心情看上去如此之好，臉上掛著濃烈的笑意，一副聽之任之的表情。

虞聽晚斟酌之後，猜測許涯時這時應該不會生氣，於是說：「你以後不要總往我那裡送東西了，容易引起人誤會。」

許涯時哼了聲：「那你吃什麼？」

虞聽晚笑道：「你以前沒送的時候我照樣吃得好好的。」

「早餐？」

「食堂啊，既便宜又方便。」

「提神的呢？」

「茶葉吧，不過我也不怎么喝，甜食吃多了反而容易困。」

許涯時不忿地撇嘴：「那你這麼說，你可以不吃。」

虞聽晚偏過頭看他：「你這麼做，我會面臨浪費糧食的心理壓力。」

許涯時嘖了聲，黑亮的眼睛閃過不屑的神色：「所以到底惹誰誤會了，我去找他。」

虞聽晚忍笑：「瘋子劉啊，劉主任。」

許涯時：……

他臉色淡下來，收拾課本收拾得更加七零八落，「行啊，怕惹人誤會嘛，不送就是。」

虞聽晚別過視線，含糊地應了聲。他站起來。說：「那我先回去了，你不上自習也早點回去。」

許涯時沒吭聲。

虞聽晚沒得到他答覆，立即走不太合適，可不走要怎麼安慰許涯時又是一個難題。

雖然接觸時間不長，虞聽晚還是能察覺到許涯時的諸多習慣都和其他人不太一樣，有時候還有點陰晴不定，因此他也不是有十足把握能即時判斷出許涯時此時的情緒狀態。

見他遲疑，許涯時一反方才的柔和，又恢復成平時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怎麼，不走的話就不怕惹人注意了？」

虞聽晚有點無奈，說：「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