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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解釋什麼，只是一句接一句的道歉，垂著頭說對不起◎

把地址給我。

眼前閃過一片黑影, 我扶住座位側面的扶手，閉了閉眼。

你出差也累了，今天先回家吧……

醫院地址, 給我。我打斷我爸的遲疑。

腦中空白一片, 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我要見到可愛。無論它怎麼樣了, 我都要見到它。不見到它, 別人說的話, 我一個字也不會信。

飛機停穩，我解開安全帶，站起身來後感覺雙腿有些站不穩。

我爸拗不過我, 把地址發給了我。

我從行李架上取下來背包，急匆匆的往外走。

小譚, 那個方案坐在前排的小王總叫住我, 看著我想要說些什麼。但他剛張開口就發現我的表情不對，停下來問我怎麼了。

有急事。我丟下三個字, 趁著人群還沒堵在通道里，快速往機艙門的方向走。

機場不好打車, 外面又下著大雨，計程車排的大長隊一眼望不到頭。

我把能選的車型都選了一遍, 在上車點附近等了十多分鐘還是沒有車接單。我點開加調度費的界面，在金額處直接輸了個50，幾十秒過後, 終於顯示有附近的車接單。

去寵物醫院的路上，我繼續機械的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著傅瑜之的電話,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聽他說點什麼。

傅瑜之還是沒接電話。但車進了城區剛上環路, 我收到了他發來的消息, 說是準備離開醫院。

我再次撥了語音過去，他還是沒接。我只好打字給他，問他可愛在哪兒。

我帶可愛跟著叔叔阿姨回家，你直接過來吧。

屏幕那邊的傅瑜之像是思考了很久，半天才回復道。

司機師傅把車開進了小區，停在了單元門門口。

幾步路的距離，我拖著行李沒打傘，被大雨淋了個透。

老天像是被撕了道口子，源源不斷的往下漏瓢潑大雨。我按下電梯，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我卻像是被定在了原地，連動一動手臂都覺得艱難。雨水從頭頂順著額前往下淌，身上的線衫緊緊的黏在我的身上，仿佛困住我的一張沉甸甸的巨網。

我在電梯門口呆滯的站立，直到電梯門幾十秒後自動關上。凌晨時分，沒有其他人用電梯。我積攢了些力氣，重新按下電梯，然後挪進電梯了，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在家門口站著的時間，要比我在一樓的電梯口還久。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著什麼，直到大門自己從裡面被打開。

開門的傅瑜之看到我站在門口，表情閃過一絲驚訝。然後他避開我的眼神，接過我手邊的行李箱。

大門一開，我就聞到屋子裡傳出來的味道。玄關處柜子細微卻熟悉的油漆味，傅瑜之身上難以忽視的煙味，和可愛的味道。

剛送出去洗完澡回來的可愛是香香的，身上滿是沐浴露的味道。很久不洗澡的可愛爪子會有一點點汗味，不是人類身上的汗餿味，反倒是有點像蒸熟的米飯的味道。

我用眼神詢問他可愛在那裡，傅瑜之側了側身，讓出一條通道來，然後看向客廳里狗窩的方向。

客廳里空無一人，我爸媽回了臥室，把空間留給了我和傅瑜之。

可愛被放在狗窩的墊子裡，遠遠看過去白白小小的一團。

它的周身不再是以往香香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濃重的血腥味，連四周的空氣都變得冰冷。

它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沒有呼吸，沒有心跳，身體沒有一絲起伏。我的手懸在空中，遲遲沒有落下去，哭得睜不開眼睛。

傅瑜之的手輕輕的落在我的肩膀，我條件反射似的躲開。

我終於還是鼓起勇氣，右手落在了可愛的身上。

不再是熟悉的溫度，可愛曾經柔軟的身體變得僵硬無比，像是石頭。我心痛得無以復加，將它抱在懷裡，緊緊的摟住它。可是可愛卻不會再有任何回應，不會再用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看著我，不會再用它的小舌頭舔我的手，不會再自己撲進我的懷裡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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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跪在地上，直到雙膝都失去了知覺，一顆心變得和可愛此刻的身體一樣冰冷。

傅瑜之蹲下身來，試圖抱住我。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嘉柚，你別太難過。

我他媽問你話呢？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