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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仿佛大仇得報般的雀躍表情中,安念念只讀出一句話:
闕總牛!
中年男人瞬間就連和闕濯繼續寒暄的心情都沒有了,沉著張臉又簡單地說了兩句場面話就拽著琴琴離開了原地,祁小沫自是不必說,等他倆走了之後足足笑了十分鐘才勉強能從地上站起來。
站起來之後的祁小沫拉著趙雙就揮別安念念:「好了我和雙兒回去了,你們倆……看著辦哈!」
「……」
好一個看著辦。安念念看著她倆上了計程車,目送車屁股遠去的同時心裡還在回味剛才那事兒。
闕濯看她一直站原地發愣,開口道:「走吧,先送你回去。」
雖然祁小沫和趙雙走的時候是打車走的,但一提到送安念念回去,倆人都很默契地開始在這冰天雪地的大冬天靠兩條腿軋馬路。
安念念沒走幾步手就冷成了個冰棍兒,一邊走一邊哈氣,還沒哈上兩口就被闕濯拽過去塞自己口袋裡了。
實話實說安念念以前沒覺得自己的手是小的,但男人的寬厚的掌心一下將她整個手好不費勁地包裹住,只留下一截短短的指尖。
她沒敢多看闕濯一眼,因為想起剛才自己在洗手台那邊嘮嘮叨叨了一大堆,實在太過羞恥,難怪闕濯那時候一直在笑,估計真覺得她是個大笨蛋了。
倆人在路上靜靜地走,好像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踩在積雪上發出的嘎吱聲此起彼伏,走了不到五分鐘,安念念又有點憋不住了,她乾巴巴地哈哈了兩聲:「闕總你這大過年的怎麼不回家陪陪叔叔阿姨,還有心思出來玩呢?」
她是真的緊張,平時字正腔圓的普通話都丟了,融入了骨子裡的東北口音就這麼冒了出來。
「之前那件事出了我就跟先家裡打過招呼說今年不回去過年了,」闕濯開口,唇邊白氣飄逸開,「也算是正好吧。」
「這樣啊,哈哈哈。」
安念念哈完又沒了話,和闕濯倆人繼續沉默地壓馬路,好不容易才絞盡腦汁想出另外一件事兒:「我剛看你飯桌上好像都沒怎麼動筷子,要不要我再帶你去附近吃點燒烤?我跟你說我們這裡的燒烤絕對是全國最正宗的。」
每個北方人都覺得自己家鄉的燒烤才是最正宗的。闕濯思忖了一會兒,卻是答非所問:「她身上那條裙子是你之前執意要退的那條嗎?」
「嗯,你竟然還記得?」安念念有些驚訝,畢竟闕濯這廝日理萬機,而她那點事確實是連雞毛蒜皮都算不上,「我也是真佩服她,這麼冷的天,也虧得是暖氣給力。」
闕濯在羽絨服口袋裡捏著她的手稍稍用力,「她穿沒你好看。」
「?」
這麼突然的嗎?
雖然聽見那句話,安念念還是本能地腹誹了一句,但嘴角卻不由自主上揚,緊張的情緒頓時化作一種難以言喻的亢奮:「不過說真的,闕總您剛這操作也太牛了,談笑間殺人誅心。」
她還以為闕濯在商場上殺伐果斷,到了情場裡不過也就是個情商普通的直男。
現在看來,可能有的人的聰明睿智,是真的全方位的碾壓。
闕濯看得出今天心情確實好,被安念念的馬屁逗得又笑了一聲,隨即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頓住了腳步。
「對了,你之前是不是還說要去買東西來著?」
「……」
城市發展日新月異,安念念這一年才回家一趟的人上街真的發現很多地方都變得陌生。還好她家離吃飯的餐廳並不遠,跟闕濯倆人軋了二十多分鐘的馬路就已經到了家附近。
小區門口幾個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在年二十九這麼一個好日子依舊燈火通明,安念念跟著闕濯進了便利店,習慣性地就走到冰櫃前拿了兩瓶易拉罐的啤酒和幾盒雪糕。
冰櫃對面就是方便食品區,安念念想了想還是拿上了兩桶泡麵,又去拎了幾包薯片火腿腸芝士片,然後滿載而歸地去結帳。
安念念家這邊是個老住宅區,沒有物業,也沒有個像樣的小區大門,整個入口都對著大街,闕濯顯然沒怎麼來過這樣有年紀的地方,不知不覺地便跟著安念念到了家樓下,然後才意識到可以鬆手目送她上樓了。
但安念念沒動,闕濯也沒動。
今晚月色晴好,這兩個人就這麼面對面地站在這片銀裝素裹的雪色間,說不出晚安兩個字。
「那個……闕總……」
最後打破沉默的還是安念念。
「剛你好像沒吃好,我買了兩桶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