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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訪煙朝他走過去，打算趕緊將人送回去。

冬天這麼冷，小朋友只穿了毛衣，外套都沒披一件，凍感冒可怎麼破！

「這麼晚了跑出來多危險！過來，我送你回去。」

依舊是沉穩且強勢的語氣，柏訪煙說著就要去牽佟鹿知的手。

可誰知小朋友情緒很激動，一下子掙開，還朝後退了好幾步拉開兩人距離。

柏訪煙這才看清，佟鹿知滿臉是淚！

「我問你！你和我爸爸什麼關係！你們兩個到底什麼關係！！！」

小鹿子嚎得撕心裂肺，那尖利的聲音劃破凌晨的夜，顯得格外悽厲。

柏訪煙愣怔在原地，一時失語。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對方，腦子裡閃過好些念頭。他想解釋，但柏訪煙自己都是混亂的。

柏訪煙從不將佟鹿知當不醒事的小孩來對待。他們這樣家庭出生的孩子，越早明白道理對自己越安全。

柏訪煙沉默了十來秒，望著對方給出了答案。

「我們……沒有關係。」

炮友這樣的字眼實在骯髒。但事實上，他們甚至都算不上這樣「親密」的稱呼。

他只是守在佟保寶身邊，在對方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照顧對方到生產為止。

現在一切完結，佟保寶也將他趕出了門，他們的關係已然回到原點。

或許……還他媽不如一個陌生人來得好。

至少陌生人在外面撞見了，還能多看兩眼。他這回離開之後，還得儘量避著對方。

柏訪煙感覺嘴裡莫名泛酸，一口氣堵在胸口整個人都要窒息了。

他從來不知道喜歡上一個人是這麼令人難過的一件事。原來書上說的魂牽夢繞、肝腸寸斷都是真的……

聽到柏訪煙的否認，佟鹿知哭得更凶了。

「所以你又要拋棄爸爸嗎！？」

拋棄？這個字眼真可怕！

「我沒有！」柏訪煙下意識反駁。

感覺到自己拔高的音量在黑夜裡顯得尤為尖銳，柏訪煙緊握著拳頭放低了聲音又小聲說了一遍，「我沒有……」

嚴格意義上來講，是你爸爸拋棄了我。

小鹿子哪裡管柏訪煙現在難受的，五臟六腑是不是被車碾過一樣的痛苦。

在他眼裡，面前的傢伙就是當初那個答應他又反悔了的失言者，是童話里哄騙白雪公主吃下蘋果的惡毒皇后！

「你就有！我說讓你給爸爸當oga，你明明拒絕了結果又天天跟爸爸在一起！你們兩個都住在一起了，還睡一張床一個被窩，現在連冬冬和秋秋都生了，你居然還跟我說沒關係！騙子騙子騙子！」

所以說，柏訪煙從不拿佟鹿知當小孩。

現在的小孩早熟，其實他什麼都知道，你的謊言根本沒用，還會對他幼小的心靈造成永遠不可磨滅的傷害。

柏訪煙被罵的啞口無言，佟鹿知也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小朋友的臉上可以用面目猙獰來形容。

「我知道我不是被期待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我努力的做一個乖小孩，考試也考滿分，哪怕你沒在身邊，爸爸也對我很好！他真的有在很努力的做一個父親，但是你呢？你呢！你他媽人呢！騙子！」

柏訪煙越聽沒沒對，怎麼會扯到這上面來了。

對於秋秋和冬冬那對雙胞胎，他的確虧欠。可關於佟鹿知，柏訪煙自認自己還沒到那種地步。

這個事情柏訪煙必須要解釋清楚，不然這個誤會會讓佟鹿知脆弱的心靈受到無盡的傷害，一輩子都會蒙上陰影。

柏訪煙又急急奔了兩步一把拉住對方，手跟個鉗子似的用力拽住那細嫩的胳膊。此時的他已經顧不得平日裡的形象，這麼冷的天汗都出來了。

「小鹿子，我想你真的誤會了！我和你爸爸他之間比較複雜，一時半會兒和你也說不清，但我們不是……」

可話還沒說完就又被佟鹿知打斷，他的手背上還多了一個小朋友反抗留下的牙印。

小朋友狠狠咬了他一口！

「不是什麼！不是你不想負責，還是不是你當初不想要我？這些都算了，我被人嘲笑是個沒爹的小孩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不在乎！但秋秋和冬冬呢？你也不要他們了嗎？」

金豆子再次從佟鹿知的眼中不住的淌下，眼睛都哭腫的臉簡直叫柏訪煙觸目驚心、五味雜糅！

柏訪煙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但佟鹿知也不需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