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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琳森被堵得啞口無言。

天剛蒙蒙亮，秦照回到了醫院。

沈鶴清還睡著，但並不安穩，他側身躺著，蹙著眉，時不時害怕地身體輕抽，秦照脫掉外套鞋子，上床後一手繞過輸液管，從後面輕輕抱住沈鶴清，青年像是感知到了，不自覺跟他貼近。

沈鶴清在夢裡下陷，光怪陸離一大堆東西在背後追趕，他跑得氣喘吁吁，忽然看到了光，之後睡得才算踏實，不知過去多久，溫暖落在眉眼，促使他醒來，剛睜眼就看到秦照下巴上的鬍渣。

「阿照？」

「哎！」秦照立刻應道：「醒了？」

「唔。」沈鶴清不動還好，一動身上多處疼痛甦醒，他害怕秦照擔心，咬牙忍住了。

但秦照哪裡看不出來？

「要不要打一陣止痛？」

「不了……」沈鶴清低聲，「那個打了很困，我想跟你說說話。」

沈鶴清心口悶，於是秦照靠坐在床頭，跟著抱他入懷，兩人其實沒說什麼，但氣氛很溫柔，秦照時不時用下巴的鬍子扎沈鶴清兩下。

沈鶴清笑出聲，抬手間摸到了頭頂的紗布，不怎麼想回憶的噩夢逐漸清晰。

「別想了。」秦照搓揉他的後背：「你在我身邊。」

這話力量十足，沈鶴清應道：「嗯！」

秦問責一進來就見兩人黏黏糊糊，身後的溫凝立刻捂住壯壯的眼睛。

秦照一臉難以言說：「爸，敲個門吧。」

「抱歉，一推就開了。」秦問責淡淡。

秦照下床，讓沈鶴清舒服靠在枕頭上。

「秦叔叔，溫阿姨。」沈鶴清小聲打招呼，再大點兒氣息跟不上。

「你溫姨惦記得一晚上睡不著，天不亮就起來燉湯，醫生怎麼說，可以吃東西嗎？」

秦照點頭：「清淡就行。」一看是土雞湯，湯汁金黃，秦照「呦」了一聲：「謝謝溫姨。」

「哪裡的話。」溫凝也不是為了巴結誰，要跟誰搞好關係，在她入秦家這件事上，沈鶴清幫了很大的忙，她知道，且沈鶴清是她見過最乾淨溫潤的人，單是沾點灰塵，都讓人覺得心痛啊。

沈鶴清要自己吃，不讓秦照喂，秦照就跟秦問責暫時走出病房，到了這一樓的天台。

「怎麼樣？」秦照開口。

秦問責眺望遠方：「你爹我辦事有什麼不放心的？」

說的是那光頭。

秦照雖然愛醋，但他清楚沈鶴清的好，理解一些人不可避免被他吸引，可喜歡值得尊重，污濁不行。

他一想到那個光頭曾經想強勢侵占沈鶴清，戾氣就開始暴漲，但昨晚忙著處理董畢安，又擔心沈鶴清醒來看不到自己，騰不出手，這才交給了秦問責。

但讓光頭自己選，他寧可死秦照手裡，秦問責不講情面，他折磨人時的狠厲早已刻進靈魂。

光頭讓秦問責餵了最烈性的藥，痛苦了大半夜，最後被人丟進了野豬圈。

「手下人說清早去看，人活著，但臉讓野豬咬毀了，下半身那東西估計也立不起來了。」秦問責淡淡。

秦照投去視線：「……」

「收斂了。」秦問責淺笑：「換我年輕時，他活不到第二天。」

秦照搗了搗秦問責的胳膊，沒說話，秦問責會意，遞了根煙給他。

「爸，你現在是接受鶴清了嗎？」秦照問道。

秦問責：「你眼瞎？」

秦照低聲笑了，「行，那找個時間，我跟他把證領了。」

「辦酒席。」秦問責說，「那是你心尖上的人，也是我秦家人，必須風風光光的。」

「知道。」

沈鶴清前半輩子經歷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導致他現在的心臟承受能力挺強的，秦照推門而入時看到他跟溫凝有說有笑，而壯壯已經脫了鞋子鑽進被窩裡，溫凝肯定不會同意他這麼做，一看就是沈鶴清縱容的。

「嘿嘿！」壯壯衝著秦照笑。

秦照也笑，但沒說把他扒拉出來。

很快，秦照向法院遞交全部證據，他諮詢過律師了，往「故意殺人」上靠，董畢安至少要待二十年。

二十年，足夠秦照在裡面安排的人將董畢安吃了吐掉一百次了。

秦照請的是最權威的律師，加上鐵證如山，沒有翻案的可能性，林柔也深知這點，瘋狂求董琳森想辦法，但是一向包容她、愛護她的丈夫大為變臉，林柔就沒見董琳森如此咆哮過，像是對